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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港岛都知道,首富孟琮安对女人的耐心不超过三秒。
再倾城的美人,在他身边都待不满两天。
所以当他宣布要和籍籍无名的赛车手姜南溪恋爱时,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。
可孟琮安真就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姜南溪。
为她组建顶级车队,亲自下场做经理人。
五年时间,他们俩携手登上世界第一。
眼看大满贯只剩最后一战,孟琮安提前半年亲赴海外请来了业内顶尖领航员刘诗韵。
砸下七位数的经费每天陪练,只为姜南溪能赢。
然而锦标赛当天,刘诗韵却突然失踪了。
距离比赛只剩十分钟,姜南溪在预备区拿着头盔,额头的汗不断往下淌。
她紧握着手机,一遍遍给孟琮安和刘诗韵打电话,却始终没人接听。
时间像把钝刀,一下下剐着她紧绷的神经。
姜南溪猛地转身,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,冲出去找人。
推开休息室门的那一瞬间,她如遭雷击。
刚刚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两人,此刻正紧紧抱在一起。
向来对谁都冷硬疏离的孟琮安,竟捧着刘诗韵的脸,低头一下下轻吻她的额头,动作温柔得刺眼。
“孟总......我好害怕”刘诗韵坐在孟琮安腿上,声音软糯又委屈“这次的赛道太危险了,我真的不敢去。”
“不哭不哭,”孟琮安垂着眼,用手指轻轻擦去刘诗韵的泪水。
他将哭红眼的人儿搂进怀里,语气宠溺得要溢出来:“害怕我们就不去了,没关系的。”
“孟琮安你疯了吗?她不去,我的比赛怎么办?”
姜南溪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次锦标赛是她赌上八年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搏,是孟琮安和她一起潜心研究了两年的目标。
半年前,他兴奋地握着她的手说,找来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领航员为她保驾护航。
只要她愿意,他就会一直在她身后做坚实的后盾。
怎么现在他就轻易放弃了他们共同的心血?
听到她的话,刘诗韵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她又往孟琮安怀里缩了缩,声音怯怯的:“对不起南溪姐,你开车太快了,国内的赛道又这么复杂,我真的......真的好害怕。”
“韵儿都说了她没准备好,姜南溪你不要再逼她。”
孟琮安终于抬眼看向姜南溪,视线里却淬着冰。
“多等一届不行吗?你要真那么想去拿大满贯,怎么不自己去?”
无比厌恶的语气在耳边炸开,姜南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自己去?
巴音布鲁克的赛道全程在悬崖边穿行,一切障碍和方向都必须靠领航员指引。
本次锦标赛更是全球最危险赛道。
孟琮安让她不要领航员单独上场,这和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?!
广播倒计时三分钟,姜南溪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。
明明他说过要亲眼看着她站上最高领奖台。
他陪她一次次练到凌晨,他们看过港岛每一条赛道的星星。
是他拉着她的手勾画未来,说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孟琮安的女人是最厉害的赛车手。
可现在为了一个临阵怯场的刘诗韵,他就忘了曾经的誓言。
孟琮安轻飘飘的一句话,把她所有的努力和梦想都碾碎了。
姜南溪深深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,转身离开。
赛车飞驰在山道中,没有领航员,姜南溪只能死死咬着牙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她全凭着经验迅速做出一次次判断,通过一道道险关。
眼看即将冲线。
突然,一个身影猛地冲进了赛道!
是刘诗韵!
姜南溪瞳孔紧缩,根本来不及思考,猛地将方向盘打到底。
“轰——!”一声巨响,赛车重重撞向山道边的巨石。
剧痛瞬间席卷了姜南溪的全身,像是每根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。
变形的车架刺穿了她的大腿,疼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恍惚间,熟悉的声音从远处慌慌张张地传来。
姜南溪心底升起希望,她要得救了。
然而,那道温柔的声音却狠狠将她打入了冰窖。
“韵儿?韵儿你还好吗,手都擦破皮了,是不是很痛?”
孟琮安狂奔到刘诗韵身边,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,眼里的紧张和心疼快要溢出来。
“韵儿不怕,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。”
姜南溪躺在扭曲的车里,眼睁睁看着孟琮安抱着刘诗韵大步离开。
心脏好像被尖刀捅入,痛得她快要窒息。
她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,浑身是血,奄奄一息。
可孟琮安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。
再醒来,姜南溪已经躺在了病床上。
两条腿都是粉碎性骨折,她全身各处缠满了厚厚的纱布。
“对不起南溪姐。我真没想到你会受伤,我只是想捡回我的手串而已,不是故意要影响你的。”
刘诗韵坐在她的床边,声音带着哭腔,低下头不敢看她。
姜南溪的目光,顺着她的话落在了她手腕上。
下一秒,她猛地眯起眼。
“这手串怎么会在你手里?!”
刘诗韵戴着的手串,是她被拐卖后身上唯一的信物!
是她活下去的勇气,更是她最珍视的宝贝。
比赛前,她明明把手串锁进了保险柜的,怎么会出现在刘诗韵手腕上。
刘诗韵吓得瑟缩了一下,刚要开口,就被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。
“你凶什么,手串是我给韵儿的。”孟琮安皱起眉头,将刘诗韵拉到自己身后“几个珠子而已,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?”
“我咄咄逼人?
孟琮安,你明知道这手串对我有多重要!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,你凭什么做主送给别人?!”
姜南溪死死盯着孟琮安,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,心如刀绞。
他怎么能为了哄刘诗韵开心,就这样随意拿走她最宝贝的东西。
两人亲昵的模样让姜南溪积压的火气彻底炸开,她伸手用力拽住手串,想要抢回来。
没想到,刘诗韵突然猛地抬手,手串砸在护栏上。
“啪”一声绳断,珠子噼里啪啦四溅开来。
“姜南溪你发什么疯?”
孟琮安一把抓住刘诗韵的手腕,看到上面浅浅的红印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他捧着那片泛红的皮肤,用指尖轻轻摩挲,声音却冷得吓人。
“韵儿的手本来就因为你在赛场擦伤了。你现在又故意弄伤她,姜南溪你就见不得她好是吧?!”
姜南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只觉得无比陌生。
明明是她躺在病床上,满身伤痕。
为什么孟琮安却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?
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刘诗韵离开的背影,姜南溪的心口像被无数根细针扎一样,密密麻麻地疼到最深处。
她缓缓抬起手,颤抖着摸出枕头下的手,拨通了一个境外电话。
“我同意加入你们车队。”
“太好了姜神,我们下周就去港岛接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