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，你小子行啊！”
王老粗累得直喘粗气，浑身上下都被血污浸染。
但他却是两眼放光，不停地上下打量李默，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。
周围其他人看向李默的目光也是不加掩饰的敬佩。
军营里只有一个规矩。
那就是强者为尊！
只要你有实力，别人就敬重你！
面对一堆人的目光，李默却是默默念叨着什么，不停从尸体上割下耳朵。
“王头儿，快，给我结算一下军功！”
李默咧着嘴,将那一连串的耳朵塞到王老粗手里。
“你急什么，有谁跟你抢似的。”王老粗嘴上不满，手上清点的速度却是不慢。
数着数着，他的眼睛也不停睁大。
“好小子，好小子，整整三十二个啊！你一个人就杀了三十二只蛮狗！”王老粗声音都变了调,乐呵的不行。
这可是他带出来的兵！
拿出去吹都能吹半年！
“运气而已。”李默笑道。
“运气？能搬起那么大的石头，就是天大的本事！这军功合该你拿！”
周围有人出声道。
一旁的陈通激动地人都快晕了。
“少爷，祖上显灵了，您就是国公府的希望啊！”
王老粗呵呵笑道：“你等着，我这就给你报上去，凭这些军功，你不但能脱离罪籍，说不定还能混个伍长当当！”
不料，李默却是摇了摇头。
“不了，伍长什么的先不急，我要给林姑娘赎身。”
“什么？”
王老粗眼角一抽，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。
“你小子疯了是吧？就为了一个女人，连脱离罪籍，当官的机会都不要了？你不知道罪奴营是什么地方？随时都会死人的！”
周围的人也是一片哗然。
但不少人脸上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不愧是李少啊，身陷囹圄，都到这种地步了，还不忘女色，这等风采实在是让我等望尘莫及！”
“啧啧，这才叫真正的不忘初心！赚军功为的就是玩女人！还是李少活得明白啊！”
“你你你...”
王老粗瞪了众人一眼，气得手指都有些哆嗦了。
但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。
“算了算了，老子懒得管你，凭你这身本事，脱离罪籍也是迟早的事，不过...”
王老粗话锋一转，表情严肃道。
“林雨薇可不是普通罪奴，她是光禄寺少卿之女，乃官宦之后，且姿色绝顶，你想给她赎身，可没那么便宜。”
“要多少？”
“一百个人头！”
“我靠，有点黑啊！”
李默眉头一皱，他这一仗拼死拼活也才杀了三十二个。
还得再来几次这样的大战才能给林雨薇赎身。
但蛮子们也不是每次都会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攻城战。
像这次攻城失败之后，蛮子们也得休养几日才会考虑再次攻城。
期间可能也就一些小打小闹，甚至还有城头互骂的口水仗。
“那这样，包她一天要多少个军功？”
王老粗伸出五根手指：“五个！”
“行，那我就先包两天。”
李默点点头，边说边往城下走去。
“哎，你小子去哪？”王老粗在他身后的大喊。
李默头也不回道：“军功都花了，总不能白花吧？当然是去长乐坊啊！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身后一片心照不宣的哄笑声。
“混小子。”
王老粗骂了两声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同时也有点愁。
这么好的苗子，要是沉迷女色荒废了怎么办呦？
......
铁山城内，所谓长乐坊，不过是挂了点红布，稍大一些的帐篷区域，是军中默认的消遣之地。
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，要是没有发泄的地方，是个人都会崩溃。
此时，林雨薇已经被送到了这里。
她换上了一身粗糙却干净的布衣，愈加衬得她肌肤胜雪。
因为王老粗事先招呼了一声，老鸨暂时还不敢让她接客。
只是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过惹眼，一个喝得醉醺醺，看起来像个小军官的客人一眼便看中了她。
直接闯进了帐篷，强拉起林雨薇的手，让她陪酒伺候。
“军爷，这位姑娘已经有人预定了，真的不能接客啊，您行行好，看看别的姑娘行吗？”
老鸨一脸为难，走上前劝道。
“预定？谁预定的？在这铁山城，老子看上的女人，还需要让给别人？”
军官脸色一横，手上的劲愈发用力了。
林雨薇眉头紧皱，脸色苍白，死死地咬着嘴唇。
而目光已经看向军官别在腰间的长刀。
如果他一定要咄咄相逼的话...
“怎么了怎么了，这么热闹？”
此时，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。
林雨薇眼眸顿时一亮，看向帐篷外。
果然是李默！
“哥们，什么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？她已经是我的人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李默笑眯眯地走近，一把抓住军官的手，将他扯开。
军官本还想反抗，但李默那双手简直就像是钢钳一般，夹得人生疼。
军官一吃痛，只能放开抓着林雨薇的手。
“你他妈谁啊，敢坏我好事？”
军官猛地一扭头，看到李默，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后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我当是谁，你特么不是罪奴营的那个李默吗？第一天上战场就被吓破了胆，直接昏了过去，废物的名头都传到我这来了。”
军官笑了两声，声音逐渐变冷。
“我告诉你，这里不是京城，你也不是国公府的公子，你现在就是个罪奴！老子弄死你就跟弄死只蚂蚁一样，赶紧滚开。”
“李默...”
林雨薇捏着李默的衣袖，紧咬红唇。
“你快走，别管我，他不好惹。”
“没事。”
李默摸了摸林雨薇的手以示安慰，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。
他看着军官，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哦？你要弄死谁？我今天刚弄死三十二的蛮子，尸体现在还在城根下堆着呢，我不介意...再多记上一个。”
军功令牌上的印记还未干涸，似乎散发着淡淡的煞气。
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凝固，老鸨眼睛瞪得滚圆，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李默。
那军官的酒意也是瞬间醒了一半，惊疑地看着李默手中的令牌。
“三，三十二个？你骗鬼呢！”
伪造军功令牌那可是死罪，但一战杀三十二个，他以为他是谁？
天策上将转世？
“刘老三，人家说的是真的，我亲眼所见，这位兄弟今天在城墙上，抱起磨盘大的石头往下砸，一砸就是一片，抡起流星锤杀得蛮狗都不敢近身...霍将军都亲口褒奖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刘老三脸上的血色唰得褪去，冷汗一下浸满了后背。
“小兄弟，不是，哥，刚刚是我大声了，能...和解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