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更新时间:2025-12-24 10:34:01

杨统川来拜年的时候,相喜正好在院子里洗山楂,串山楂串。

好不容易养好的手,又冻肿了。

“唉。”杨统川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。

放下带来的礼品和单独给相喜买的东西后,他就走了,

杨家也有来拜年的亲戚,他还要快点回去帮忙。

走的时候,相喜还塞给他几串冰糖葫芦。

杨统川把这种小孩吃的玩意带回杨家。

杨家大郎看着欢喜,拿了两支去给自己媳妇吃。

剩下的杨父杨母不吃,就给了燕子一根,还有几根给了来拜年的小孩子。

还剩一根,杨统川自己吃了。

只是这糖吃到嘴里为什么感觉发苦啊。

可能是因为心里不舒坦吧。

过年的庙会人山人海的。

杨统川主动申请可以过年值班巡逻。

说是巡逻,不过是在庙会上溜达,避免有闹事的,行窃的,还有丢孩子的。

这会正好就捡到一个,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哥儿,哭的鼻涕糊了半张脸。

杨统川哄不住这个祖宗,又找不到孩子父母。

实在没办法了,就抱着孩子来到了相家的摊位上。

相家嫂子肚子大了,就没来,还是相强和相喜在摆摊。

摊位不大,除了放糖葫芦的地方,剩下的地方都用来给相喜画糖画了。

大转盘,两文钱转一次,转到什么画什么。

这还是大嫂那个酒鬼亡夫的手艺,大嫂教给了相喜的。

杨统川抱着孩子过来的时候,相喜正好刚画完一个小兔子,交到客人手里。

看见杨统川皱紧的眉头,相喜就猜到了大概。

毕竟他年年来庙会摆摊,年年都能碰上丢孩子的。

“交给我吧,一会听见哪边有哭喊的他父母就在那边。”

相喜把这个小哥儿抱在怀里,也不嫌弃脏,找了一块手帕,沾点清水,给小哥儿擦了脸。

“乖乖自己转,转到什么,哥哥给画什么。”相喜哄孩子的手段确实了得。

这位哭神祖宗,一到相喜手里,很快就安静了。

小孩子转到一个大蛇,兴奋的手舞足蹈。

相喜就一边抱着孩子,一边给他画了一个大蛇。

等到孩子都快把这个糖画吃完了,在相喜怀里睡着了,孩子的父母才哭天喊地的找过来。

原来夫妻两个带着四个孩子来逛庙会,这个是最小的一个。

家里人口多,逛着逛着就分散开了,都以为老幺是对方领着,等到逛完庙会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丢了。

杨统川黑着脸把这对糊涂夫妻一顿臭骂。

骂的两个人都抬不起头了。

相喜把孩子还给人家。

抱了这么久孩子,相喜的肩膀都疼了。

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
杨统川刚才看着相喜抱着那个孩子哄睡的时候,都产生了错觉,他好像看见相喜坐在杨家的西厢房里,哄着他们的孩子睡觉的样子。

“这才什么时候啊,庙会期间没有宵禁,我们要等这庙会上没有人了才会回去。”今晚不知怎么的,可能是被庙会上热闹的气氛渲染的。

相喜竟然不怕杨统川了,都敢跟他多说几句话了。

“相喜,这会人不多,你和弟夫去庙会上逛逛,不着急回来,我自己守着摊位就好。”

“可是大哥,你画的糖画太丑了,不好卖。”

相喜是个实心眼的,没听出大哥的意思,是让他们两个出去玩玩,增进一下感情。

相强被自己弟弟这个榆木脑袋愁死了。

直到庙会的最后一天,杨统川不用当值。

就身穿一身常服来到摊位。

跟尊佛似的坐在了相喜身后,看他画糖画。

相强感觉自己背后的压力好大,弟夫的眼神都快把自己射个对穿了。

“相喜,别画了,今天最后一天,庙会散的早,你和弟夫快去溜达溜达,我自己守着摊位就行。”

说完,也不给相喜反驳的机会,直接把人推到了杨统川的身边。

杨统川的心满意足的牵着相喜的手,逛上了这个自己已经巡逻了好几天,每家每户卖什么都烂熟于心的庙会。

路上碰到了巡逻的同僚,还大方的把相喜介绍了给对方。

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把人娶进门了似的。

杨统川发现,相喜别看已经十八了,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,就喜欢吃点小点心。

这家的年糕,那家的糖水,还有旁边不远处的那个就快卖完的炒栗子。

杨统川带着相喜一路买过去,最后两人实在拿不了,杨统川还顺手买了一个竹篮子,把这些东西放了进去。

“好吃吗?”杨统川看着相喜爱吃糖炒栗子,手上扒的那叫一个麻利。

“好吃,你尝尝。”相喜递给杨统川一个完整的栗子。

才发现,杨统川左手拿着相喜给宝儿买的玩具,右手提着竹篮子,已经空不出手来扒栗子了。

“你帮我扒一个。”杨统川看着这个不开窍的,心想:还是要慢慢调教啊。

相喜很听话,真的给杨统川挑了一个最大的栗子,扒好后,送到了他的嘴边。

杨统川满意的低头把栗子含进去嘴里,顺便把相喜的手指尖也含了进去。

相喜知道,自己又被调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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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晚,从庙会回来,杨统川死活睡不着了。

躺着难受,杨统川索性就起床了。

烦躁的杨统川在屋里打了一套军体拳,才算刚刚把邪火压下去。

可是一回到床上,满脑子就还是相喜那副被调戏后敢怒不敢动表情。

这也太对胃口了。

还是睡不着。

最后实在没办法了,能试的都试了。

杨统川大胆的做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决定。

他跑到书桌前,拿出纸笔,把自己幻想中的情景画了出来。

小时候没少跟着大哥看这些书。

杨统川过目不忘,里面的人要怎么画,他非常清楚。

画纸上,两个小人如胶似漆。

这张是在浴桶里。

这张是在麦子地里。

这张是在疾驰的马背上。

还有这张,是在他们的婚床上。

特别是相喜那个娇羞的表情,杨统川自认为已经画的非常传神了。

右手画着图。

左手也很忙。

直到瘾头过去了,杨统川才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