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文轩吓得魂飞魄散,对着对讲机疯狂嘶吼:“所有人都过来拦住赵二驴!谁能放倒他,我给他涨五百块工资,再升副队长!”
重赏之下,保安室、茶水间的保安们全冲了出来,二十多号人拿着橡胶棍黑压压地堵在走廊尽头,像堵厚实的人墙。
为首的两个保安吼叫着最先冲出去,可没等棍子碰到赵二驴,就被踹的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后飞,砸倒人群里引起一片哀嚎。
剩下的保安们红着眼扑上来,橡胶棍带着风声往赵二驴头上、背上砸。赵二驴的左手抓住一根劈来的棍子,用力一拽,那保安被拉得一个趔趄,赵二驴的膝盖顺势顶在他小腹上,那保安立刻弓着身子倒在地上。
另一个保安从侧面偷袭,赵二驴头也不回的一记肘击,正打在对方下巴上,那人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保安们前赴后继地冲上来,有的想抱他的腿,有的想锁他的胳膊,没一会儿,走廊里就躺满了人。有的捂着胸口咳血,有的抱着胳膊打滚,还有的直接昏了过去,眨眼间就成了满地哀嚎的“尸体”,没一个能再站起来。
赵二驴站在一片狼藉中,却连一丝汗都没冒,眼神依旧冷得像冰,一步步朝着史文轩走去。
史文轩看得腿肚子发软,这小子有这本是还做普通保安干什么?这特么是战神啊!他吓得转身跑向楼梯口,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慌乱的“哒哒”声,嘴里还不停喊着:“拦住他!快拦住他!林总!林总救我!”
他拼了命的跑向三楼,三楼是林鸳的办公室,只要躲进那里,赵二驴总不敢在林鸳面前下死手吧!
他的手已经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把手,冰凉的金属触感刚传来,后颈突然被人死死揪住,一股蛮力将他狠狠拽了回去。
“跑啊!怎么不跑了?”赵二驴用力撕扯他的头发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底的狠戾几乎要将人吞噬:“303包厢的惨叫你听不见?祁胖子的求救你听不见?为什么非要等他死透了,你才慢悠悠带人过去?”
史文轩浑身抖得像筛糠,牙齿打颤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:“我、我没有……我……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……”
“放屁!”赵二驴一拳砸在史文轩的脸上,半张脸塌陷进去并且满是鲜血,让人看着为之战栗,“你是不是早就看祁胖子不顺眼,想借朱少的手除掉他?”
史文轩的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,他确实恨祁胖子总跟赵二驴走得近,可他没想到朱少会下死手,更没想到赵二驴会为了个同事跟他拼命。
“饶了我,饶了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是怕得罪朱少,丢了工作……”史文轩的声音恐惧到了极致,身体打着哆嗦,“二驴哥,我错了……我给祁胖子家赔一万!不,五万!我给你磕头道歉行不行?你饶了我吧!”
“饶了你?”赵二驴伸手揪住史文轩的头发,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,“史文轩,今天我不把你拆了,我就对不起‘兄弟’!”
“赵二驴!如果不是你不给面子,如果不是他和你走的太近,我怎会……”史文轩眼看着对方动了杀机,彻底急眼了。
“哈!所以为了报复我,他就被你害死了?”赵二驴一拳接着一拳砸上去,“这拳是为了你骚扰鸳姐,这拳是为了我好兄弟!这拳是为了我自己,你不是一直和我装逼?还装么?装么?装么?”
砰砰砰砰!
史文轩的脸被打扁了,血肉模糊的看不出形状,尸体缓缓的滑倒在地。
林鸳听到动静走出办公室的时候,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,这……她混迹多年不是没见过杀人,却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,脑袋砸成了馅饼,没有形状。
她抬眼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,脸色震惊的苍白,赵二驴的变化太惊人,乃至用恐怖才能形容。
接下来有手下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汇报:“林总,林总……二驴哥在一楼大厅宣布,七天之内,必杀朱少!”
林鸳的身体晃了晃,果然闹大了。
林鸳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赶回家的,钥匙插进锁孔时手都在抖。
赵二驴坐在沙发上,指尖夹着还没点燃的烟,身上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血渍,那股子冷戾的气场,让整个屋子都像结了冰。
“二驴,你……”
林鸳刚开口,就被赵二驴打断,他眼底的血丝还没消退,眼神里的失望和愤怒像刀子似的扎人:“你不用劝我,朱焦范的命,我必须拿。”
“你疯了!”林鸳快步走过去伸手想碰他的胳膊,却被他猛地躲开。
她看着赵二驴陌生的模样,心口发疼:“你杀了他,朱坤绝不会放过你!你才刚出狱,难道还要再进去?”
“进去?”赵二驴笑了,笑声里满是嘲讽,“祁胖子死的时候,怎么没人说朱焦范该进去?他能随便杀人,我就不能替兄弟报仇?”
他往前逼近一步,语气陡然变厉:“我哥的仇,你不肯说谁是凶手,现在又护着朱坤的儿子,你跟朱坤之间,是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这句话像根刺,林鸳的脸色瞬间惨白,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:“赵二驴,你竟然这么想我?”
这些年她在东莞拼尽全力,一边要应对朱坤的猜忌,一边要查赵大驴的死因,还要护着刚出狱的他,可到头来,他竟觉得自己和朱坤有染。
“具体怎么回事,你心里清楚。”赵二驴别过脸,不肯再看她,“这些事我自己查。朱焦范的仇,我哥的仇,我自己报。”
林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伸手抓住他的手腕:“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?再等等,等我找到机会……”
“不用等了。”赵二驴起身就往门口走,“从今天起,我搬出去住。我赵二驴靠自己也能在东莞混下去,也能查出真相。”
“赵二驴!”林鸳追上去想拦着他,却被他硬生生推开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客厅里只剩下林鸳一个人,她知道,这一次,他们之间的信任,彻底碎了。
而门外的赵二驴站在楼道里,拳头攥得死紧。他不是不知道林鸳有难处,他也不是不信任林鸳,所以这一次他是故意的!
故意闹掰,故意离家出走,故意不去连累林鸳。
他虽然不想鸳姐伤心,但这一次必须独自把事情处理明白了,然后再去解释,通过这次他也切身体会到了鸳姐说的,要让那些江湖人恭敬的叫他一声爷!
否则,人命、尊严在这些人眼里,屁都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