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看了眼时间,轻点了点运动手表,“傅总,现在已经十点半了。”
他作息规律,几乎每晚十一点都要睡觉。
而他,又远远不是半小时能结束的人。
傅时洲躺了回去,“延迟可以。”
苏灵沉吟:这么好说话?
难道闺蜜的话又要打折扣?
刚这么想着,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但明晚要加倍,两次,后天就是三次……”
苏灵吓得一个激灵,“……”
傅总,你放高利贷啊。
一天就翻倍。
万恶的资本家!
苏灵完全掉入他的陷阱了,一边是今天做,一边是第二天翻倍,手指头搅啊搅,透着纠结。
但她似乎忘了,她完全可以有第三种选择,并不一定要在他设定的圆圈里。
半晌,苏灵做好了挣扎,躺好躺平,张开双臂,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,“来吧。”
“明天。”
听见男人的声音,苏灵怔了下,一个翻身起来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哦,不许收利息。”
男人呼吸微深,目光一错不错。
女孩眼眸水亮又璀璨,眼尾的泪痣勾勒出一抹狡黠,给她本就乖巧的五官添了一抹古灵精怪。
脖颈雪白,视线顺着继续往下。
他的心随着他的目光,一寸寸热了。
苏灵瞥见他的视线,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原来她刚才起身太猛,薄被不知不觉从身上滑落了,凝白随着V领睡衣若隐若现,勾勒出诱人的弧度。
她张皇一瞬,忙把薄被扯起。
男人眼里翻涌着浓稠的墨,喉结滚动了下,还是点头含笑,“利息今天已经在公司收了。”
苏灵想到那个肾上腺素飙升的吻,耳根都烫了。
闺蜜骂的那些是真的!
万恶的资本家,果然不会让自己吃亏。
她刚躺下,“啪——”男人宁愿绕远一些,也关了灯,倾身而过的时候,在她身上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淡淡香味。
“不过明天成本得收。”
“嗯。”
苏灵含含糊糊地应道,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。
她这人有一最大的优点,沾床就睡,而且睡得还挺熟。
她不知道她睡着以后,男人去洗了三次的冷水澡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,傅时洲已经不在她身边了,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。
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,她发信息给傅夕,【我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你二堂哥的厉害了。】
傅夕:【你总算知道了,否则我都要以为他在你面前和我在面前不是同一个人儿了。】
苏灵扯了扯唇,【你二堂哥是不是放过高利贷啊?】
傅夕认真想了一会儿;【你怎么知道?】
苏灵:【啊?】
原本是随口一问,不是吧,难道是真的?
傅夕:【上学那阵子,长辈们把我们扔到二堂哥那管,二堂哥为了治我们的拖延症,一张卷子不做,第二天翻成两张,第三天是四张,第四天是八张……可算是把我们治得服服帖帖的。】
苏灵:“……”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这么说来,她是不是该感谢傅时洲对她大发慈悲了,一生二,二生三,好歹没指数倍增加。
傅夕压根不知道苏灵说的是什么事,感叹了句,【同是天涯沦落人呐。】
苏灵:“……”
那倒也不是,方面不同。
不过以前她和傅夕无话不谈,现在也有了小秘密。
如果她老公是别人,她也就和傅夕畅畅快快地聊了,偏偏是她视如恶魔的二堂哥。
所以,她只能含糊其辞。
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。
上了一天班,今天的消息通通很炸裂。
陆驰没来,听说辞职了。
费主编交了一个新的访谈栏目到孟沁手上,孟沁终于不用纯纯做综艺了,但那名额本一开始说好是苏灵的。
为此苏灵的师父不同意,和费主编大吵一架,因此也为苏灵争取到了另一个主持名额。
也就是说,她即将要和孟沁共事了,接下来还不知道多少头疼的事。
苏灵上了一天班,便耗费了所有力气,一回到家,犹如一摊泥躺在榻榻米上。
忽然,余光一瞥,便看到了主卧隔壁那温馨的,她梦想中的小房间,所有的疲惫一散而空。
她走了过去,躺在沙发上,手边上放着零食和快乐水,暖融融的房间里,电影幕布落下,放着她百刷不厌的老电影。
无论在外面,满身多少盔甲,可回到家,总有这样一处地方可以为自己敞开,恣意,轻松,放任自流,也是挺好的。
突然,放在前方的纸盒子动了动——
苏灵揉了揉眼睛,再一看。
那纸质的盒子轻轻摇晃,还当真是在以很小的幅度动作着,不仔细看,都看不出来。
她吓得心咯噔咯噔猛跳,瞬间汗流浃背的。
手拿“武器”,蹑手蹑脚地走上前。
该不会是老鼠吧?
鼓起勇气,轻喊了一声,给自己壮胆。
刚掀开纸盒——
苏灵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大眼瞪小眼的准备,却没想到……
最后竟是大眼瞪大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