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更新时间:2025-12-23 05:32:21

“看来他是醉了,才舍得把肉给我。”老鼠心中暗想,随即转身回洞,今日可饱餐一顿。

之前那根肉骨头,加上这块肉,真是丰盛。

何雨柱饮尽一杯酒,便停了下来,明日还要上班,准备重要的招待餐,若误了大事,杨厂长定不会轻饶。

剩余的饭菜,他找了个破碗盛起,随意放在老鼠洞口。

他无心再去购置老鼠药或捕鼠夹,喂白眼狼都喂了几年,喂只老鼠总比喂白眼狼强。

何雨柱洗漱完毕,早早睡下,却忘了一事。

此时轧钢厂内一片漆黑,仅有几处路灯闪烁,保卫科的保卫员手持手电,在厂内巡逻。

轧钢厂第一食堂的厨房内,一人躺在地上,微微动弹。

此人正是许大茂。

“渴死我了。”许大茂舔了舔嘴唇,记忆全失,只记得昨日下午与领导饮酒,之后便断片了。

“我这是在哪儿?”许大茂摸索着,感觉不像是躺在床上。

而且,头上凉飕飕的,头发湿漉漉,衣服也湿透了。

这似乎是躺在地上!谁把我扔这儿了?

许大茂毫无头绪。

四周漆黑一片,他摸索着起身,几步便碰倒了东西,乒乒乓乓响成一片。

恰在此时,保卫科的保卫员路过,听到声响,立刻警惕地大声喝问:“谁在里面?”

一道刺眼的手电光从窗外射入,照得许大茂睁不开眼。

“哎哟喂!别照了,眼睛都要被你照得看不见了!”

“你谁?大晚上在厨房里搞什么鬼?”两名保卫员以为有小偷潜入厨房,大声喝问。

保卫员背着枪巡逻,哗啦一声拉动枪栓,用步枪对准了许大茂。

许大茂急忙举起双手:“别误会,别误会!我是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,自己人,自己人!”

“谁跟你自己人?老实交代,你在厨房里做什么?”保卫员严厉质问。

“我做什么呀?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到厨房来。

昨天下午不是和厂长他们在厨房吃饭嘛,我多喝了几杯,然后就断片了,不知怎么醒来就躺这儿了。”许大茂一脸茫然。

保卫员在许大茂身上闻到了酒味,但不确定他是否说谎。

“你先跟我们到保卫科一趟。

等事情查清楚了,你才能离开。”

许大茂哭笑不得地向保卫员诉苦:“你看我现在这样子,在这儿待一晚上,非得生病不可。

要不这样,你放我回去换身衣服,明天一早我就过来配合调查。

我一个电影放映员,一个月四十多块钱工资,犯得着来厨房偷吃吗?”

“可不管怎么说,你确实是在厨房被我们抓住的。

这点没错吧?”保卫员不会轻易放走许大茂。

在事情查清楚前,许大茂是犯罪嫌疑人,对待嫌疑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,哪会管他生不生病?

“可我是因为和杨厂长几位领导吃饭,喝醉了断片才误打误撞跑到厨房的。

再说我在厨房什么都没干。”许大茂解释道。

“你要是干了什么,那我们就不会只是把你带到保卫科了,而是直接关押起来。

你知道吗?”保卫员毫不留情。

许大茂平时趾高气扬,根本不把保卫科的人放在眼里。

而且他在厂里的名声不好,经常仗着放映员的身份占厂里大媳妇小姑娘的便宜。

“昨天吃饭,杨厂长、李厂长,我们宣传科罗科长也在,食堂的李主任也在。

这事我还能作假?”许大茂说道。

“那你把他们叫来作证,我就放了你。”保卫员不屑地笑了笑,都这时候了,还拿领导来压我?领导来了,我也照样关你。

“兄弟,你这不是扯呢嘛!这时候我上哪儿找领导去?”许大茂强挤笑容,那笑比哭还瘆人。

“我在食堂厨房把你逮个正着,还跟你开玩笑?老实待着,等明天调查清楚再说!”保卫员拿枪抵着许大茂脑袋,许大茂瞬间就蔫了。

保卫员满脸不屑,心里骂道:这瓜怂,搁战场上就是个叛徒。

天亮了,轧钢厂最先到的是骑车来的那拨人。

到了上班时间,厂门口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。

轧钢厂工人在49城,日子相对还算不错。

这年代自行车虽贵,但攒攒钱也能买,关键是自行车票难搞。

五六十年代,物资紧缺,好多东西都得凭票买。

自行车在当时算奢侈品,攒钱难,弄票更难。

轧钢厂上万工人,买得起自行车的上千人都不止,可真正有自行车的也就几十上百人。

这年头,有辆自行车,就能在街上风光无限。

“撑死我啦,撑死我啦。”

何雨柱早上刚起,就听见老鼠的心声。

往破碗一看,剩饭剩菜竟被那笨鼠吃得精光。

得嘞,这下老鼠药和老鼠夹都不用买了,直接把这笨鼠撑死了。

何雨柱嘿嘿一笑,拉上门就去上班。

这年头,家家户户情况差不多,没啥可偷的,很多人出门都不锁门,把门一带就走了。

何雨柱琢磨着,还是得去商店买把锁,不然家里放不了东西。

他想起那半袋白面的事,虽说跟贾家划清界限了,可保不准棒梗以后还会来。

进了厂,保卫科的保卫员跟何雨柱说:“何师傅,昨天你们食堂进贼了,是放映员许大茂。”

“哎呀,我想起来了,那家伙昨天喝醉了,我把他搁厨房里,本打算回去时把他弄回去,结果回去时把这事给忘了。”何雨柱早把许大茂忘到爪哇国了,就算想起来也不会把他弄回去,死对头就得有死对头的样子。

“那你跟我去保卫科一趟,把人领走。”保卫员说道。

何雨柱抵达保卫科时,许大茂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。

保卫科没给许大茂提供凳子,只让他蹲在角落,双手还被绳子捆着。

“这事怪我。

今天有领导来视察,厂里领导对我的厨艺不放心,昨晚在厨房试菜。

许大茂也在那儿,他酒量差还爱表现,喝了两杯就趴桌上了。

我本来打算回家时顺道把他带走,可后来领导跟我说了些注意事项,我只顾着今天的事,把他给忘了。

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何雨柱笑着向保卫科的同志解释。

“这何师傅年纪不大,却很会处事,比许大茂强多了。”

保卫科刘科长的声音在何雨柱脑中响起。

“你把他领走吧,以后别再闹这种乌龙了。”

许大茂一见到何雨柱,立刻嚷道:“好你个傻柱!是你故意把老子丢在厨房的吧?”

“原来都是傻柱在搞鬼。

肯定是领导让他送我回家,他却把我扔厨房了。

害我在保卫科丢了脸,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
傻柱!我跟你没完!”

“许大茂,我是你爹还是你爷爷?”何雨柱笑着问。

“傻柱!你啥意思?”许大茂以为傻柱要占他便宜。

“你既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,我凭什么管你?”何雨柱反问。

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,保卫科的人哄堂大笑。

“许大茂,何师傅真没义务管你。

你酒量不行就少喝点,自己喝醉了,凭什么让何师傅管你?”刘科长说。

“就是,何师傅又不是你老子,没理由管你。

再说何师傅也不是故意不管你,是忘了。”另一个保卫员也说道。

他们看不惯许大茂那得意劲儿,在领导面前吃饭就了不起,到保卫科啥都不是,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。

“好,傻柱,这事没完!”许大茂气冲冲地走了。

“这人,真是狗咬吕洞宾。

刘科长,各位,多谢了。

我得去食堂忙了,回见。”何雨柱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。

何雨柱本无需插手许大茂之事,但若真等保卫科去请示领导,倒显得他行事欠妥。

领导虽未明令,何雨柱也该自觉担起责任。

此刻他来领走许大茂,许大茂若向领导告状,只会更遭领导轻视。

这事本与何雨柱无关,是你许大茂自己爱出风头,还喝得烂醉如泥,旁人凭什么管你?无论何雨柱是不是有意将许大茂留在厨房,领导都不会对他有何微词,只会更厌恶许大茂。

何雨柱来到食堂时,陈师傅还没到。

这位老同志快退休了,总是卡着点来。

平日里,何雨柱来了,会先用搪瓷杯泡杯茶,再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。

食堂员工早餐都在食堂解决,这也是食堂的福利,早中餐都在食堂吃,晚饭则回家吃。

陈师傅赶上了吃早餐。

论吃东西,他可不服老。

“先宣布件事。

陈师傅快退休了,年纪也大了,食堂得适当照顾。

我的想法是,陈师傅退休后,得靠年轻人顶上。

食堂班长工作繁琐,既要管食堂人员,又要负责厂里招待餐。

陈师傅以后就只负责大锅菜,食堂班长就由何雨柱同志担任。

陈师傅,这是昨天厂领导吩咐的,没提前跟你商量,你没意见吧?”李主任看似在征求陈师傅意见,实则不容置疑。

“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。

昨天已得到厂领导同意,别以为你资格老,我就拿你没办法。”

何雨柱听到了李主任的心声。

陈师傅脸色铁青。

“好,姓李的,你够狠!还有这傻柱,竟偷偷爬到我头上。

以后招待餐要是搞砸了,别想我救场。”陈师傅恨上了何雨柱,当然不会说出口。

“没事没事,我反正快退休了。

小何师傅我也很看好,年轻有为。”陈师傅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
食堂众人皆知食堂变天了,只是没想到何雨柱这么快就能上位。

何雨柱仍如往常一样参与食堂事务,只是今天多了项任务,要去仓库领每日食材。

通过倾听食堂内同事们的想法,何雨柱能分辨出哪些人对他怀有善意,哪些人则心怀恶意。

那些对他心存恶意的人,皆是陈师傅的徒弟,或是与陈师傅关系密切之人。

何雨柱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,既然能洞察他们的心思,日后要应对他们自然轻而易举。

一日,食堂主任李主任带着两个人走进一食堂。

“何师傅,这是新来的学徒马华。

您还没带过徒弟,以后就让他跟着您打下手,您看如何?”李主任笑着对何雨柱说道。

何雨柱愣了一下,随即连忙点头:“行,领导安排,我自然遵从。

不过我也没带过徒弟,以后教得不好,您可别怪罪。”

“这何雨柱,挺懂事。

把马华交给他,也算对得起老马师傅了。”李主任的心声瞬间传入了何雨柱的耳中。

而马华初见何雨柱时,心中有些疑虑:“这位何师傅如此年轻,不知是否已出师。

李叔为何让他带我?”

何雨柱面带微笑,即便知晓他人心中所想,也装作一无所知。

“你学过厨艺吗?”何雨柱问道。

马华摇了摇头:“今年初中毕业,没考上高中,就来这儿了。”

“那你先练好刀工,这是基本功。

来,我教你切萝卜。”何雨柱拿起一个洗净的萝卜放在案板上,开始切制,不一会儿,一个萝卜就被切成了均匀的萝卜丝。

马华对厨艺并无太大兴趣,只是为了这份工作而来。

因此,当何雨柱让他切萝卜时,他并不积极,但还是勉强按照何雨柱的教导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