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明舟是回来取笔记的,许初霁研究题是假,薄明舟取笔记是真,还是特地从家里赶来的,许初霁很惊讶。
既然碰上,许初霁索性就等了他两分钟,重新锁好门后,薄明舟问:“你家司机来接你吗?”
许初霁咬了咬下唇,道:“你能在这陪我一会儿吗?我家司机......还没来。”
薄明舟狐疑地看着她,显然不信。
但他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,答应了她。
两人一起走在校园里,那晚月光很好,还给两人平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。
许初霁问他:“为什么突然回来拿数学笔记。”
薄明舟倒是没隐瞒:“学习嘛,复习复习,我记得你想考京市大学。”
许初霁没明白她想考京市大学和他复习有什么关系,因此只是嗯了一声。
薄明舟突然扭捏起来。
他先是飞快的瞄了一眼许初霁,见她没什么反应,自己还有些失落。
然后他继续道:“我也想试试。”
在许初霁看来,薄明舟其实很聪明。
只是他家世好,完全不用高考这条路,因此对第一并没有太多的追求,要是他好好学的话......
勉强能当个第二。
第一是她的,想都别想。
他要是想考京市大学,努努力也不是不可能。
许初霁实话实说,谁知道薄明舟听了这话,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:“真的吗?你真的这么觉得吗?”
许初霁一眼幻视大狗狗。
然后不由得想起是狼。(低音炮)
许初霁没忍住笑出声。
许初霁的笑容是那种很腼腆的笑容,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,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并不大,许初霁笑容的灵魂主要在于她那双如月牙般的眼睛。
此时月光照在她脸上,薄明舟感觉自己好像魂都飘走了。
两人磨磨蹭蹭在校园里转了一圈,直到薄明舟的司机给他打电话,顺便说了声许家司机也在,两人才一起往校门口走。
许初霁回家的时候,许父坐在沙发上,许安祖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一边,许安然正在许母怀里哭。
许初霁乖巧道:“爸爸妈妈。”
“姐姐,”许父许母还没说话,许安然哭着喊她,“我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许安祖一听这话暴跳如雷:“安然,这不是你的错,你不用道歉。”
“是不是她的错,是哥哥的错,”许初霁声音不急不缓,“所以哥哥打算怎么补偿我呢?”
“滚蛋!”
许初霁没想到许安祖会爆粗口,一下子愣在了原地。
许母急忙阻止他:“安祖,你怎么能这么说初初呢!她是你妹妹!”
“我可不认她当妹妹,”许安祖眼中鄙夷之色明显,“我只有安然一个妹妹。”
许初霁只觉得自己很难堪。
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,她看着许安祖,勇敢直视他的眼睛:“你做错了事不给我道歉就算了,你还在这侮辱我,许安祖,你要不要脸?”
许安祖瞪着眼看她:“谁让你不走快点?安然身体不舒服,自然要赶紧送她回家。”
许安然泪眼婆娑:“是我不好……”
许初霁道:“许安祖,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敢作敢当,少拿许安然当挡箭牌。”
她又看着许安然说道:“你也是个蠢货,这么低级的招数傻子都能看出来,你真以为许安祖是为了你才回的家?是他一开始就想扔了我,你只是他做出这个行动的理由罢了,你还上赶着承认。”
许安然的眼泪顿时凝结在了眼眶。
许安祖内心的阴暗面猛地被许初霁掀开展露在众人目光之下,顿时恼羞成怒,抬手想要打她。
许父大喝一声怒斥道:“住手!你个畜生!”
已经来不及了。
许安祖一巴掌甩在许初霁脸上,客厅里一片寂静,众人你皆怔愣在原地,就连许安然也吓得屏住了呼吸。
“都是你的错!”许父率先反应过来,指着许安然道,“你一个冒牌货在这挑拨离间做什么!”
许初霁死死盯着许安祖。
许安祖打完人后才恢复了理智,看着许初霁脸上的巴掌印,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。
许初霁抬手想打回去。
“初霁!住手!”许父拦住了她,“亲兄妹闹成这样算什么样子。”
许初霁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父:“是他先打的我!”
“安祖,给你妹妹道歉!”
“我不!”许安祖梗着脖子,很不服气,“她应该的,谁让她老是欺负安然妹妹!”
这下众人的眼光又都落到了许安然身上。
许安然在许母怀里瑟瑟发抖。
她声音都在颤抖:“姐姐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说完她扬起手,给自己狠狠来了一巴掌。
许安祖惊喊:“安然!”
许父指着许安然道:“小小年纪就挑拨离间,和你妈一样,骨子里的人品低劣!”
许初霁站在原地,神色阴沉,让人看不出想法。
她摸了摸自己的脸,已然看清了这个家的关系,心如死灰。
“医药箱呢?我要敷药。”
那件事之后,许安然老实了不少,许安祖把所有错都怪在她身上,对她更是态度恶劣,但也没再故意找事。
季书礼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,他没说什么,只是在许安然的眼泪里,慢慢疏远了许初霁。
许初霁不明白为什么,那颗青春躁动的心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偏心里消磨殆尽,君若无情我便休,许初霁调整好了心态,全身心投入到高考中。
几个月后,她和薄明舟一起考上了京市大学。
季书礼成绩差点儿,考入了京市大学旁边的一所商业大学,许安然则是考入了再次一点儿的大学。
许安祖纯废物,被许父送出了国水学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