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摩挲着画页，指尖微微颤抖。这些画虽然稚嫩，但每一笔都充满了生命力，充满了我曾经的热爱。
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，放弃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？
我合上素描本，眼中燃起了一簇微弱却坚韧的火光。
明天，我要去退学。
02 撕碎前程
第二天清晨，我坐在餐桌前，手里握着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。
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，锅铲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。爸爸坐在对面看报纸，偶尔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格外清晰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通知书放在桌上。
"爸，妈，我有话要说。"
妈妈端着粥走出来，脸上还带着昨晚的兴奋："星星，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到？妈妈已经开始给你准备行李了。"
我没有回答，而是缓缓撕开了通知书的一角。
纸张发出轻微的撕裂声，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。
"你在干什么？"爸爸放下报纸，眉头紧皱。
我继续撕着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。烫金的字体被撕成碎片，散落在桌面上。
"陈星！"妈妈的声音尖锐起来，手中的粥碗差点掉在地上。
我抬起头，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，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："我要考清北艺术系。"
餐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，只有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爸爸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："你疯了吗？"
"我没疯。"我将最后一片纸屑放在桌上，"我只是想做回自己。"
妈妈的眼圈瞬间红了："星星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南理工多好的学校，你怎么能..."
"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，我已经迷失了三年。"我打断她的话，"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。"
爸爸的脸涨得通红："艺术？艺术能当饭吃吗？你看看那些艺术生，有几个能找到好工作的？"
"那是他们的事，不是我的。"
"你这是在自毁前程！"爸爸一掌拍在桌上，桌上的碗筷都跳了一下。
我站起身，看着他们愤怒又不解的表情："我已经决定了。"
消息很快传开了。
下午，大姨带着表哥来了。她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我："星星啊，你这是怎么了？好好的理工大学不去，非要学什么艺术？"
"就是，艺术生都是玩票的，没前途。"表哥在旁边附和，"你看我，老老实实学计算机，现在工作多稳定。"
晚上，二叔一家也来了。
"星星，你还小，不懂事。"二婶苦口婆心地劝我，"艺术这条路太难走了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，将来怎么办？"
"听话，去南理工吧，至少有个保障。"二叔点着烟，"艺术生？那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游戏。"
我坐在沙发上，听着他们轮番轰炸，心里却出奇地平静。
第三天，陆星辞的朋友李明找到了我。
"陈星，你这是闹什么脾气？"李明一脸不屑，"星辞哥让我来劝劝你，别做傻事。"
我正在收拾画具，头也没抬："不用他操心。"
"你以为你是谁？"李明冷笑，"星辞哥好心好意关心你，你还摆脸色？"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，看着他："关心？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？"
"你别不知好歹。"李明的语气更加轻蔑，"艺术生都是玩票的，没前途，这话还是星辞哥说的呢。你现在学艺术，不就是在证明他说得对吗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