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青灯古佛前的“孽缘”
大昭寺的寒夜，雪落无声。
禅房内，沉香袅袅。谢清欢跪在蒲团上，素白的手指攥着破旧的平安符，抬头望向坐在禅榻上的少年。
他着月白僧袍，眉眼清绝如雪山之巅的莲，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，正是大昭寺最受尊崇的佛子，衍尘。
“衍尘师父，”她声音轻得像雪粒落地，带着刻意装出的怯懦，“我爹娘被沈家陷害，家产被夺，哥哥还被关在天牢，求您发发慈悲，救救我们谢家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眼泪就滚了下来，砸在青石板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裙，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，活脱脱一副走投无路的可怜模样。
衍尘抬眸，目光落在她脸上，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：“世间因果，皆有定数。施主，放下执念，方能解脱。”
谢清欢心里冷笑。
定数？执念？
三年前，沈家诬陷谢家通敌叛国，满门抄斩时，怎么没人说定数？她被忠仆拼死救出，辗转流落，最后扮作孤女躲进大昭寺，就是为了接近这位能通天听的佛子。
传闻衍尘是先皇挚友之子，自幼在大昭寺修行，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三分。只要他肯开口，沈家的滔天权势，便能土崩瓦解。
她膝行两步，凑近禅榻，故意让单薄的领口下滑，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可我哥是冤枉的！沈家作恶多端，难道就没有报应吗？衍尘师父，您常说众生平等，为何独独不肯救我们这些苦命人……”
衍尘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，又迅速移开，放在手中的念珠上，指尖微动：“施主，请自重。”
“我自重？”谢清欢突然提高声音，眼泪却流得更凶，“我全家都快死光了，我还要怎么自重？衍尘师父，您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，觉得我们谢家活该？”
她猛地抓住他的僧袍下摆，力道之大，让衍尘捏着念珠的手指顿了顿。
禅房内的沉香似乎更浓了些，衍尘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乱了一瞬，他垂眸看着被她攥住的衣料，声音依旧平静：“施主，放手。”
“我不放！”谢清欢仰头看他，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，“除非您答应帮我！衍尘师父，我知道您是慈悲为怀的佛子，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女，好不好？”
她刻意凑近，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雪夜的寒气，飘进衍尘的鼻尖。少年佛子的喉结滚了滚，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底多了几分复杂：“此事牵扯甚广，容我想想。”
谢清欢心里一喜，面上却依旧可怜巴巴：“多谢衍尘师父！我就在寺外的破庙里等您消息，您一定要救救我们……”
说完，她松开手，深深鞠了一躬，转身时，眼底的怯懦瞬间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恨意。
衍尘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，指尖捻着的念珠，突然断了线，佛珠滚落一地。
他弯腰去捡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珠子，却想起方才她泛红的眼尾，和那片不经意露出的莹白肌肤。
心湖，竟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。
第二章 佛子的“破例”
谢清欢没去破庙。
她换了身干净的襦裙，坐在大昭寺山脚下的茶寮里，看着雪地里走来的小沙弥，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