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的话像一把刀，扎在我心口。
不可逆的损伤……痴傻儿……
这些词如晴天霹雳一样在我脑中炸开。
“不……医生，求求你，救救他，他那么聪明，他昨天还会叫妈妈……”
我语无伦次，抓住医生的手臂，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。
医生同情地看着我，叹了口气：“先办理住院吧，后续还需要很多治疗和康复，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我瘫软在地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手机响了，是顾铭。
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接通电话，声音嘶哑破碎：“顾铭！你在哪？团团他……”
电话那头却传来他带着一丝不耐烦和醉意的声音：“喂？不是说了今晚有重要应酬吗？一直打什么电话？纪念日礼物我放书房了，你自己看。没事我先挂了，这边忙着呢。”
应酬？
忙着和林漾庆祝吗？
纪念日礼物？
偷走我的设计稿送给他的白月光？
我看着抢救室紧闭的门，里面是我的孩子，因为他父亲的背叛和冷漠，正在生死线上挣扎，甚至可能变成傻子。
而他，却在和另一个女人，用着我的毕生心血，觥筹交错，共享荣耀时刻！
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我的悲伤。
“顾铭，”我的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，“你在哪？”
“啧，都说了在应酬，维也纳酒店。行了，别闹了，乖乖在家带孩子。”
他的语气轻描淡写，还带着责备。
电话被挂断。
我扶着墙壁，一点点站起来。
维也纳酒店。
好，很好。
我低头看着屏幕碎裂的手机，林漾发来的那张照片依旧清晰。
顾铭的笑容，林漾的得意，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。
我擦干眼泪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一个几乎快要被我遗忘的号码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，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男性声音：“喂？姐？”
是我名义上的小叔，顾铭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，顾宸。
实际是舅舅的养子，从小跟我更亲。
我听着那声“姐”，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几乎要决堤，但我死死咬住嘴唇，咽下血腥味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，挤出一句话，清晰而冰冷：“小叔，帮我查一下，维也纳酒店，今晚顾铭和林漾在哪个包厢。”
顾宸那边沉默了片刻，立刻回道：“等我五分钟。”
3 绝望的抉择
五分钟后，顾宸发来了详细的包厢号，附加一条信息：“需要我过来吗？”
我回：“不用。帮我守着医院，团团在抢救。”
我没有等他回复，将手机揣进口袋。
我去护士站，求一位面善的护士暂时帮我看着点团团，说我很快回来。
护士看着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同情地点了点头。
我冲出医院，拦了一辆出租车，直奔维也纳酒店。
雨还在下，车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。
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酒店金碧辉煌，我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我找到那个包厢，隔着华丽的门，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。
以及林漾娇滴滴的声音：“顾总，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，没有你的‘鼎力相助’，我怎么可能拿到这个国际大奖的入场券呢？这设计稿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