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昶喝水，喝的不快。
像是有意放缓速度一样。
林薇有些手酸。
余光看到他的喉结，像小山尖，若有似无颤动。
脸渐渐烫起来。
正好，宁茜拿着报告走进来，立马说道：“林秘书，我来吧！不麻烦你。”
林薇赶紧放下水杯说道：“那就麻烦您了。我刚想和盛总说——我要走了，打算先去机场。”
“不是七点的航班吗？”盛昶微微皱眉。
林薇还没解释呢。宁茜却捏着报告出声：“提前两个半小时差不多嘛。去机场还要时间呢。再说我刚才听到林秘书的朋友要去机场接她呢，人家周末也有自己的生活啊。”
“盛总，我去了机场后找个地方整理一下邮件。登机前，我会整理出来发给您的。”林薇对着盛昶说道。
盛昶：“倒也不用这么急。”
“林秘书，你等一下我哦。我送你出去，刚好.......我包里有两张下周末音乐会的门票送给你，刚好你回了北城去看。”宁茜扭头看了一眼盛昶，“我这不算贿赂你秘书吧？”
盛昶没有出声。
-
走廊上，宁茜把两张票塞给了林薇。
林薇推脱了几句，也只能收下了。
反正刚才盛总也没有反对。
“宁小姐，你是做音乐方面工作的吗？”林薇问。
“也不算啦。我在伦敦时也喜欢玩音乐，有很多玩艺术的朋友，我自己也是乐团的大提琴手。”宁茜笑着说，“不过我上个月毕业了，以后会常待在北城。”
“宁小姐，是学艺术的？您学过舞蹈吧？”林薇打量她。
长成宁小姐这样的，有这样挺直的背，一定是练过舞蹈的，“您个子好高，好有气质。”
林薇的马屁很有效果。
宁茜摆手：“芭蕾是从小学的，好几年没练了。我不念艺术，我在剑桥读的是金融硕士。”
说完，宁茜拿出手机：“林秘书，我们加个微信。”
林薇有些犹豫。
觉得有些不大合适。
她可以加宁小姐微信，但不应该跳过盛昶。
宁茜似乎看出来林薇的心思，她打开微信：“没事的。你别怕你老板。咱先加上，我待会进去就和他说我加了你微信。”
林薇听罢，打开了微信二维码。
宁茜很快加了她。
宁茜压低声音，挽住林薇手臂，有些欲言又止：“对了，林秘书，最近你们老板很忙吗.......我总觉得阿昶他最近有些奇怪。”
林薇点头：“盛总很忙，基本都在公司。”
“对了 ，你们公司有个很漂亮的女销售吧？上周那个女经理是和阿昶一起出差的吗，我有朋友在机场看到他们了？”
“据我所知，老板只第一天的行程和销售团队有重合。而且上周出差有好几个人呢。”林薇意识到宁茜想打探老板行踪，
不过她还没傻到不知道谁才是付她工资的人，“那个，宁小姐——我叫的车要到了。我先走啦哈。”
宁茜一听林薇想开溜，只好松了手。
“那好，林秘书。等回北城后，我想——我们今后会经常见面。”
林薇下楼梯的时候，转弯时看到宁茜抱着臂膀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笑容有些让人发毛。
林薇想：如果今后的董事长夫人如果是宁小姐，恐怕比较难搞。
盛董事长今年二十九岁，正是钻石王老五的年纪。
若不是公司是传统行业，老板需要稳重形象，经常穿正装，又摆臭脸，压住了他那惊人的“美貌”，不知道要迷多少姑娘呢。
不过这个宁小姐，也不一般。人家还会乐器，还会芭蕾。
是个才女。
只是盛董事长平时看起来似乎不太解风情，遇上宁小姐这样的才女，会不会山猪吃不来细糠啊？
谁晓得呢。
说不准人家私下就是宁小姐的嘤嘤怪和舔狗呢。
林薇也免不了私下八卦老板、
-
盛昶从不做舔狗。
第三天，他就出院了。他没和宁茜打招呼，便搭着柳家的私人飞机回北城了。
盛昶因为腿伤还不太能走路。柳峰在后头推着轮椅。
柳太太在后头笑着说：“阿昶，我已经让柳峰给你定制了一根拐杖，托人用非遗技术的银饰做的柄。”
“谢谢嫂子关心。”盛昶叹气，“不过我想最多用一两个礼拜的，我应该就不需要拐杖了。让你们破费了。”
“没事，别和我客气，不过宁小姐........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京啊。”柳太太八卦起来，“你这样老是不冷不热的对人家小姑娘，可别怪人家生气哦。”
柳峰笑道：“哎。你别提了，这事估计悬了，盛总他刚才还和我说——他想做不婚不育主义者。”
柳太太连连摇头：“那不大可能，就盛总一个男丁，盛老太太夜思日想盼着呢。结婚也没那么恐怖，你过来人不给盛总一点信心？”
等柳太太去洗手间之后。
盛昶问柳峰：“我们家老太太是不是和你老婆嘀咕过什么？来，你这个已婚人士说说看——结婚什么好处？”
柳峰脱口而出，像说对子一般：“强强联合。资产翻倍，权利巩固，做大做强。”
“你说的这么好听，你怎么找了你这样的普通女孩？可别忘了你们当初结婚闹得你父亲差点和你断绝关系。”
柳峰：“因为除了我上面说的利益关系，结婚还有其它很多特别的好处：比如有人对你嘘寒问暖，有人端茶递水，有人陪你吵吵闹闹.......”
“stop！只要花点钱，对我嘘寒问暖、端茶递水的女人可以从朝阳门排到昌平。至于吵吵闹闹这方面，我隔三岔五就要和董事会那帮老骨头吵两下，还不够我吵的吗？”盛昶打断他。
柳峰：“可是夫妻之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嘘寒问暖，朝夕相处，可靠的亲密关系，不是花钱的关系。”
盛昶：“娶媳妇不花钱吗？再说了，我的随行助理和秘书，只要付出一点年薪，他们就可以天天跟着我，嘘寒问暖，细心妥贴，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家人。”
“谁一辈子被你使来唤去的，秘书会辞职、会转岗、尤其是像林秘书这种小姑娘，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，大概率会转行政岗去？”
盛昶掐在轮椅扶手上的指节骨收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