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人呢，端木溪对于无心要去的地方有了猜测，只是一路上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。
“人呢？”
她当然不知道信心满满将人带走的无心，竟然迷路了，她在往前走，无心却带着人绕了一个圈子，他们自然是碰不到一起，她只能先到于师去打听，无心肯定会去那。
萧瑟在荒废的客栈发现了师父留下的记号，趁着夜色前往地方，而无心对于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测。
师徒二人相对而坐，萧瑟自觉拿起白子落在已经开始的棋局上。
百晓生落下一颗黑子，“你入雪月城，是为了五百两银子。”
“师父不愧人称江湖百晓生，这都查得到。”
“只是为了五百两银子？”
“毕竟银子的事都是大事。”
百晓生语气有些无奈，“好，是五百两的事，不过这可不是小数目，雪月城还得起。”
“他们还不起，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替我去讨这笔银子。”
五百两银子在师徒二人的谈话中被赋予了更深层的内涵，只是两人都不明说，但两人心知肚明。
“他们的确会很乐意，不止他们，任何一个江湖大势力都很乐意帮你，只不过……”
萧瑟接话，落下一子，“只不过能拿这笔银子的人不止我一个，我知道。”
“你是最不占优势的一个，不过除了江湖那些大势力，而且有一个人肯定会帮你，有她在你讨债的路会轻松一些。”百晓生指尖夹着黑子落下，棋盘上黑子的形势瞬间扭转。
萧瑟摩挲着棋子的手一顿，抬眼看向师傅，“是师傅告诉她我的行踪的？”
“对，我派人给她送了一封信，她便立刻动身去找你了。”百晓生清楚自己这个徒弟，他终究是要回天启的，可若要去争，一旦输了可能连命都没有，他也只能尽他所能帮他做一些事。
“我知道你不想她牵扯进来，可依照她的性格这是不可能，我不说很快她也会知道，她最重视那位的话，那位看好你她定然会帮你。”他不过是助推了一把。
萧瑟垂眸轻声道，“你们都觉得他最看重我，可他也看重她，从小到大我没几次能赢她。”
他和端木溪都是自小被琅琊王带在身边教导的，而且比起他，在端木溪进军营以前她呆在琅琊王身边的时间更多，那段时间即使是自幼便被夸聪慧过人的他也是不及她的。
他一直被称为天才，他也骄傲的这么认为，直到他遇到了端木溪，无论武功，兵法还是其他，他很少能赢她。
他一直都想赢过她，只是后来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，她常年在北境于战场厮杀，他则留在天启精练武艺，学习处理政事。
百晓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，“这不可能吧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萧瑟耸耸肩，“不过如果是我，我也看好她。”
“我看好的是永安王萧楚河。”百晓生拿出无极棍将其放在棋盘上，“讨账的路不好走，拿着当拐杖吧。”
“多谢师父，还有件事我想问师父，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？” 当年的事，尽管是出于大局考虑，可却没有顾忌她的感受。
她神情自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，第一时间他不敢面对她，他害怕面对她，他想知道她这么年是怎么过的，可她不提，他因为愧疚和莫名的心虚不敢问。
百晓生长叹了一口气，“她当年在朝堂痛斥明德帝后就离开了天启，说来她这四年的经历和你有些相似，因为伤势的原因，散了一身武功，伤势好转才慢慢修炼回来，顺便还经营着她母亲留给她的田产铺子。”
闻言萧瑟眉头越皱越深，“散功？她当时的伤，就算引动旧伤，也不至于散功吧？况且她身边还有医术高超的简姑娘跟着。”
“我收到的消息是走火入魔，她去了望城山在那秘密调养了半年。”
萧瑟表情瞬间呆住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，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愧疚将他淹没，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，喉咙也被堵住。
他也明白了，为什么过了四年，她的境界不升反降。
“当年的事，那已经是最好的办法，不怪你。”百晓生心中也满是唏嘘，“她心性坚毅，非常人能比，即便散功重修，她的实力依旧不弱当年。”
“是啊，师傅你这么想，我也这么想，理所应当觉得她能承受得住，可我一直知道王叔对她来说有多重要的。”因为她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足够强大，所以在做选择和决定时，他们都默认她能承受得住结果，所以他们都没有考虑她的感受。
百晓生叹息，“当年的事，都有各自的难处，不必苛责自己。”
“我倒希望她苛责我。”这样他心里还能好受些，即使再回到那时候，他也会那么选，可他终究对不起她。
……
过了好一会儿，萧瑟才收敛情绪，但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，“师傅，于师怎么走。”
得到了答案，萧瑟拖着沉重的身躯返回客栈，一夜未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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