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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“温雨瓷！”
他猛地起身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。
“你要起诉我？“
“我刚刚就说了。”
我看着他，满脸平静的说道：“只要你能跟林晚夕断绝关系，再告诉我那天晚上的真相，那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生活。”
“毕竟，我们还有萱萱，我们一起将她抚养到三岁，我们都不想她的生活发生变故。”
他站在哪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“我没有，我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周泽的视线落在儿童房，眼里满是挣扎。
“雨瓷，给我点时间。”
他嗓音沙哑，转身回了书房，仿佛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事。
书房的灯亮了整夜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刚将萱萱送到幼儿园，就听见他犹豫的说道：“我想好了，雨瓷，我......”
我把水杯递到他棉签，缓缓听他讲述那天晚上的真相。
而那些不堪的细节，也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肮脏。
原来这么多年里。
两人也想戳破那层窗户纸，只是以周泽的身价，远远比不上富豪带来的诱惑。
所以在金钱的面前，林晚夕毫不意外的选择了金钱。
但随着新鲜感褪去，富豪来见她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。
为了抓住富豪。
也为了自己能够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，她怀上了富豪的孩子。
也为了能够享受富豪家的继承权，她联合周泽，买通护士，将我们两人的孩子恶意调换。
提到调换孩子，周泽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愧疚。
他还想要再说什么。
我却已经直接打断他，将一份离婚协议推倒他面前。
“不用说了。”
在看清上面的字后。
周泽立马怒声的说道：“温雨瓷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，不是说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？”
我无奈的耸肩说道：“没办法，那是刚刚的想法。”
他强压下心底的怒气，“温雨瓷，萱萱都已经三岁了，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她着想？”
我忽然就笑了。
只是那笑容中满是讽刺。
“周泽，我只为自己的孩子考虑，至于林晚夕的孩子，谁在乎呢？”
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，萱萱在哪？”
我说。
“那谁知道呢，或许这会已经被人拐卖了，或许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......”
我近乎平静的语气，却将周泽逼到崩溃。
“雨瓷，你听我说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我看着他。
将两个孩子的亲子鉴定书摆到他面前，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“是你在我虚弱的时候，换掉我们的亲生儿子，也是你，将我们所有的共同支出，全部转换成借贷，更是你，将我的私密照印在小卡片上！”
我步步逼近：“周泽，你说你这么对我，我应该怎么报答你？”
“不。”
周泽急的满头是汗，拉着我的衣袖祈求：“雨瓷，我知道这一切是我对不起，但是萱萱她是无辜的，你放了她好不好？”
“好啊。”
我将离婚协议书推倒他面前，“只要你在上面签字，我就告诉你萱萱在哪。”
这一次，周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，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我随口说了一个地方，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。
向着林晚夕的孩子冲去。
6
我没有那么决绝，能对我曾经爱了三年的孩子下手。
但看着他的背影。
我还是带着亲子鉴定，直接找到了宋宇凡，在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后。
我看着他稚嫩的脸颊，问道：“你愿不愿跟我走？我保证会好好照顾，以一个母亲的身份。”
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，反而是远超同龄人的平静。
“那我以后就是有妈妈的小孩了？”
我点头。
眼角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滑落，只能哽咽的说道：“是！我是你的妈妈！”
他沉默了许久，最终替我擦掉眼角的泪水，然后轻轻点头。
我将他抱在怀里，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回老家。
将将他托付给父母后，才继续回来处理离婚的事宜。
好在周泽也并没有让我等多久，我回来的第二天，他就敲响了房门。
只是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，眼下乌青，发丝凌乱。
“雨瓷，我们谈谈。”
我侧身让他进来，将两人的证件放在桌面上。
“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？”
周泽的眉眼之间带着些许哀求。
“雨瓷，我们能不能不离婚？”
“就像以前那样，我们带着萱萱好好过，你如果想去看那个孩子，我们也可以经常去看他。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他过的不好，但你放心好了，晚夕一定好替我们好好照顾孩子的。”
我震惊与他的无耻，耻笑一声说道：“周泽，事到如今，你居然还想着我替你遮拦。”
他局促的坐在沙发上，还想要开口，我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。
我当着他的面打开，是林晚夕发来的一堆视频。
配文：“嫂子，我知道你错过了宇凡的成长，所以特意给你发视频，好让你怀念一下。”
视频里，刚半岁的婴儿坐在雪地里，鼻尖被冻的发红，四肢都在发抖。
而身为林晚夕，不但没有半点心疼，反而将热水浇在孩子的头上。
边浇水边说道：“冻死你个野种。”
而这类视频，足足有几十段。
我强忍着心痛。
将这些视频一一保存后，才看向周泽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照顾？”
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要解释。
可过了许久，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：“晚夕她有产后抑郁，这些视频也是她抑郁症犯的时候录得。”
“但你放心，她平常对孩子很好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
我冷笑的看着他。
“周泽，那是你儿子，你几乎每个星期都去见他。”
“难道你只见到了林晚夕不开心，林晚夕不舒服，没有看见我们的亲生儿子，他没有不舒服吗？”
他不说话，我将证件重新推倒他面前。
“周泽，今天去领证，我们还能好聚好散。”
“你要是非要拖着，那我们只能上法庭，到时候法官问我们感情为什么破裂，你觉得我会怎么说？”
他犹豫的看着我。
“雨瓷，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？”
我缓缓开口，语气里带着些说不清的情绪。
“不能！”
“周泽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
他还是同意了。
7
而在拿到离婚证的第一件事，我就给刘律师打去了电话。
“刘律师，离婚证已经到手了，家里的录像能够证明，他亲口承认当年换了孩子，林晚夕虐待孩子的证据也齐全，可以起诉了。”
“好，那我这边就开始准备。”
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心善之人，更何况对方还调换了我的亲生儿子。
所以为了证据，说一些谎话，是必要的行为。
挂断电话，我直接向着机场赶去。
爸妈来接机的时候，跟我说：“宇凡成熟的不像是小孩子，跟同龄人几乎没办法交流。”
闻言，我心底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痛，连忙向着家门口赶去。
回到家时，就见他自己一个人，孤零零的坐在地板上玩玩具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宇凡？”
想起他受过的虐待，心就一点点的痛了起来。
萱萱在我的呵护下健康成长。
而我的亲生儿子，却在别人的虐待下长大。
他抬头看了我许久，还是轻声的开口：“妈妈。”
“嗯，是妈妈。”
我将他抱在怀里，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。
他将脸也紧紧的贴在我怀里。
我听从了心里医生的介意，没有着急将他送到学校。
而是带着他去逛动物园，看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动物。
再有人问起的时候，坚定的说：“对啊，这是我儿子，今年三岁了。”
他还是很疏离，但偶尔会跟我主动说话，说他想要某个东西。
直到那天下午。
我正将他搂在怀里讲童话故事时，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。
妈妈去开门，就见周泽站带着萱萱站在门口。
一段时间不见，他们看起来狼狈了许多。
尤其是萱萱，往日精致的发型凌乱不堪，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兮兮的。
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开始嚎啕大哭。
“呜呜呜，妈妈......你不要了萱萱了吗？你不是说你最爱萱萱了，为什么不要我了。”
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，仿佛一滴滴掉落的珍珠。
周泽也站在门口，目光贪婪的落在宇凡身上。
“雨瓷，萱萱一直再找你，她不肯认晚夕，哭着说你才是她妈妈。”
他话音刚落。
宇凡就下意识握紧拳头，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。
我连忙将他抱在怀里，对着萱萱说道：“我之所以跟你说最爱的人是你，是因为，我以为你才是我的女儿。”
“但很可惜，你并不是我的孩子吗，最爱你的人也不应该是我。”
“还有。”
我抬头看向周泽，冷声的说道：“周泽，你也不用想着那孩子来绑架我，更何况还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来绑架我。”
“别忘了，离婚协议上早就点名，你对孩子没有探视权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我直接示意母亲关门。
萱萱哭的更加伤心。
她扒拉着门口，撕心裂肺的喊道：“妈妈，妈妈，我是萱萱啊。”
小小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不爱她。
但我却永远忘不了，她踩着我儿子的伤痛快乐。
8
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，很快就到了对薄公堂的日子。
法庭前，我亲自跟在刘律师后面进场。
周泽却双眼通红，嗓音沙哑的质问我：“雨瓷，你不是说我，只要我答应离婚，就不起诉吗？”
我摘下脸上的墨镜，笑到：“你以前还答应过我，说会一辈子爱我的，你不是也没有做到吗？”
“我现在也很爱你啊。”
他挡在我面前，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。
我却不想在跟他多费口舌，而是直接向着法庭走去。
开庭的时候。
林晚夕却声称对着一切都不知情，她甚至声泪并下的说道：“我毕业于985，怎么可能会重难轻女，对于我来说，女儿跟儿子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不可能因为生的是女儿，就将她恶意换掉，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。”
“更何况，我在生完孩子以后就得了产后抑郁，一直将孩子交给保姆照料的，对于他被调换的事情，真的不知情。”
可警察却没有听她的辩驳，而是直接将证据放在大屏幕上。
“那这些虐待孩子的证据，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林晚夕瞬间哑然，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周泽，寄希望他能像以前无数次那样，站在她身后保护她。
可是这一次，注定要让她失望了。
周泽当作没看见一样，当庭痛哭，说自己是被她威胁。
害怕被她身后的富豪报复，才迫于无奈，将自己的孩子跟她的女儿调换的。
如果由重来一次的机会，他一定不会选择这么做。
我坐在原告席上，看着曾经沆瀣一气的两人，如今却怕担责而开始内讧时，只觉得好笑。
幸好从今往后，我跟他们再无瓜葛。
周泽还想要求我原谅。
他知道我掌握的证据，已经足够将他送进去，为了让自己的刑期减少。
他跪在地上求我谅解书，声泪俱下的发誓。
说他已经知道错了，以后肯定改过自新，守着我跟孩子好好过日子。
可是，我并没有答应。
因为我坚持不和解，周泽最终因为拐卖儿童，肆意传播他人隐私，恶意转走夫妻共同财产。
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，罚金一百五十万。
林晚夕因为拐卖，虐待儿童，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至于萱萱，她才三岁。
还是无刑事责任人，只能交于她的亲生父亲抚养。
只是听说他的孩子太多，早已经忘了她是谁，干脆直接出了笔抚养费，将她送到到了林晚夕父母家。
好在两位老人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，对于自己的女儿的做法也深感厌恶。
决定将孙女带走，好好抚养。
临别那天，我去送她。
她眼眶通红的看着我，哽咽的说道：“妈妈，他们都说你不是我妈妈了，可在萱萱的心里，你永远都是我的妈妈。”
“我以后一定会听话，再也不去迪士尼，不去动物园了，求求你，你能不能带着萱萱一起走，别不要我。”
她满是希望的看着我。
可我却只是摸摸了她的脑袋，将她从小抱到她的娃娃塞到她怀里，叮嘱道：“我不是因为你要去迪士尼，动物园才不要你，而是因为你之前的快乐，是踩在我儿子的血肉上，才不能要你。”
“所以萱萱，以后乖乖听话，忘了我吧。”
我转身离去。
以为会毫无表情，可脸上却是一片湿润。
在这场战役中，没有赢家，有的只是被换走孩子的妈妈，两个被调换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