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回到家,我们亲手布置的婚房,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笑话。
墙上还挂着我们放大的婚纱照,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甜蜜。
我踩着凳子,将那副碍眼的照片扯下来,狠狠砸在地上。
然后,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,开始收拾我的东西。
我的衣服,我的护肤品,我的一切。
属于我的,我一件都不会留下。
没过多久,门锁传来响动。
江佑泽回来了,他身后,还跟着孟晚棠。
他脸色憔悴,看到一地狼藉和我的行李箱,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“未晞,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?就为了一句玩笑话?”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玩笑话?”
我指着他身后的孟晚棠。
“那你问问她,这是她开的第一个玩笑吗?”
“结婚前,她说你们是最好的兄弟,可以同喝一瓶水,是玩笑。”
“我怀孕期间,她说怕你寂寞,半夜陪你打游戏,是玩笑。”
“现在,在女儿的满月宴上,她说她用嘴帮你纾解,还是玩笑。”
“江佑泽,是我太天真,还是你觉得我活该被你们当成傻子耍?”
我的声音并不大,却让他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。
孟晚棠立刻站了出来,挡在江佑泽身前。
“林未晞,你别血口喷人!佑泽都快被你逼疯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,仿佛我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外人。
我气笑了。
“我逼他?”
“孟晚棠,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我?”
她昂着头,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。
“我以佑泽最好兄弟的身份!”
我走到客厅的鞋柜旁,从里面拿出了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。
不是我的款式。
我把它扔在孟晚棠脚下。
“好兄弟就可以把拖鞋放在别人家里?”
我又走到浴室,从脏衣篮里翻出一件蕾丝内衣。
不是我的尺码。
我把它甩在江佑泽脸上。
“好兄弟就可以把贴身衣物留在我家过夜?”
江佑泽被那件内衣砸得一个踉跄,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我...这是...晚棠偶尔过来,换下的...”
“偶尔?”
我指着书房桌上的一个丁字裤。
“这个也是她偶尔过来留下的?”
我指着餐桌上那个只剩一半的螺蛳粉外卖盒,是我最讨厌的味道。
“这个也是?”
我一步步逼近他们,他们一步步后退。
“江佑泽,我们的家,到底有多少东西,是属于你这个女兄弟的?”
江佑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痛苦地摇头,嘴里喃喃着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”。
孟晚棠却梗着脖子。
“是又怎么样?我们坦坦荡荡!”
“不像某些人,自己没朋友!思想就这么龌龊!”
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坦坦荡荡?”
“那你敢不敢把你跟江佑泽的聊天记录给我看?”
孟晚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江佑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。
这个小动作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我心中最后一点留恋,也随着这个动作烟消云散。
我拉起我的行李箱。
“不必了。”
“江佑泽,离婚协议书,我会尽快寄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