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更新时间:2025-12-19 13:29:22

白姝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猛地看向李毓华,又看向白崇文,似乎无法消化这个可怕的事实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尊贵的长公主独女,乐安郡主!

她怎么可能是父亲和李家表姑母生的野种?

李毓华吓得面如死灰、浑身瘫软,涕泪横流,被堵住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咽。

郑珺走到赵知韵身边,紧紧搂住她的肩膀,声音带着哽咽,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十六年前,本宫生产之时,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,勾结皇后派来的陈嬷嬷,偷偷换走了本宫刚出生的亲生女儿,将这个野种——”

郑珺指着白姝和,冷笑道:“抱到本宫身边!你们将我的韵儿,丢弃在京郊荒野,任其自生自灭!”

她每说一句,白崇文和李毓华的脸色就灰败一分。

“若不是天香楼的赵娘子心善,捡到了我的韵儿,我郑珺此生,连亲生女儿的面都见不到!到死都蒙在鼓里!”郑珺越说越激动,眼中是滔天的恨意。

赵知韵安静地站在郑珺身边,看着这场由母亲主导的、撕开所有伪装的审判,心里一阵舒爽。

她对白崇文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没有丝毫感觉,对那所谓的“姐姐”和“弟弟”更是漠然。

若事情真如母亲所说,那这几人,都该死。

郑珺的指控如同惊雷,炸得白姝和魂飞魄散。

“不……不是的!母亲,不是这样的!我是您的女儿啊,我是乐安郡主!”白姝和猛地挣扎起来,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力气,竟挣脱了些许绳索的束缚,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前,死死抱住了郑珺的腿,涕泪横流地哀求。

“母亲,您看看我,我是姝和啊!您从小疼到大的姝和啊!定是有人陷害父亲,蒙蔽了您!想取代女儿,您不能听信奸人所言,不能不要我啊,母亲!”

她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十六年的娇生惯养和众星捧月,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个外室所出的野种这个事实。

若真如此,她不仅会失去一切,从云端跌落谷底,恐怕连活命,也是奢望。

郑珺垂眸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,只有冰冷的厌恶。她用力想抽回腿,白姝和却抱得死紧。

气得郑珺一脚踹开了她。

她可没忘记,前世,就是这个野种在她的长寿面里下了毒,想要她的命。

她疼了多年的孩子,只是头豺狼,不配为人。

“陷害?奸人蒙蔽?”郑珺冷笑,目光转向脸色惨白却仍强作镇定的白崇文:“白崇文,你也觉得是有人陷害你们吗?”

白崇文眼见白姝和的哭求无效,心知郑珺手里恐怕掌握了更多证据,但他不能认,认了就是死路一条!

他强撑着辩解:“珺儿,你听我解释!是……是李毓华!是她纠缠于我!我与她早有婚约不假,但我心中唯有你一人!当年是她设计陷害,给我下药,我才……才与她有了肌肤之亲,生下姝和!我是被迫的,我也是受害者!”

他这番话一出,被堵住嘴的李毓华猛地瞪大了眼睛,疯狂地挣扎起来,发出“呜呜”的愤怒嘶鸣。

这个男人,口口声声说爱她,如今却把一切推到她身上。

可恨至极!

白崇文看也不看李毓华,继续对着郑珺深情款款,试图混淆视听:“珺儿,我承认,将姝和养在你名下是我不对,但我也是被逼无奈!李毓华以此事威胁,若我不从,她就要将我们曾有染之事公之于众,我……我是怕你伤心,怕损了你的颜面,才不得已答应了她!可我心中,从未有一刻将她们母子三人看得比你更重要!珺儿,你要信我!”

“至于我们的孩子。”白崇文看向赵知韵,一脸心疼道:“是她们同我说,你生下了死胎,我才同意让赵嬷嬷把人送出去埋了,孩子,不是父亲不要你,父亲也是被人骗了,你快替父亲求求情。”

赵知韵闻言嗤之以鼻。

这是什么贱玩意?

简直脏眼睛!

白崇文见她不搭理自己,继续求郑珺:“珺儿,我也是怕你伤心难过啊,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,往后……往后我定会补偿我们的女儿,将她视若珍宝。”

这番颠倒黑白、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说辞,听得赵知韵直翻白眼。

这男人的无耻,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下限。

连母亲的乳母毕嬷嬷,一见面就给了她10点喜爱值。

她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,一点表示也没有,足以证明,人家说的都是假话,惺惺作态。

实在让人恶心!

郑珺听着他这番与前世截然不同的“深情告白”,只觉得一股恶心直冲喉头。

她想起前世毒发时,白崇文那畅快又恶毒的嘴脸——“郑珺,你这强势霸道的女人,哪及得上毓华半分温柔?我深爱的从来只有毓华,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,都让我恶心!”

两相对比,何其可笑!

“呵……”郑珺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,打断了白崇文的表演:“白崇文,都到这个时候了,你还想把本宫当傻子糊弄吗?”

她不再看他那令人作呕的样子,对毕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
毕嬷嬷会意,转身出去,很快便带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、面色灰败的老嬷嬷进来——正是李毓华身边最得用的心腹,赵嬷嬷!

看到赵嬷嬷的瞬间,白崇文和李毓华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色。

郑珺走到赵嬷嬷面前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赵氏,把你之前招认的,再说一遍。十六年前,承平长公主府,发生了什么?”

赵嬷嬷被用了大刑,身上没一块好肉,早已精神崩溃,此刻见到正主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:“公主饶命!公主饶命啊!是驸马爷和我们小姐……不,是李毓华逼迫老奴的!他们把换来的小郡主塞给老奴,让老奴将小郡主……丢弃到京郊荒野,任其自生自灭……”

“你胡说!”白崇文目眦欲裂,还想做最后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