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许烟烟就把箱底里那件最显身材的连衣裙翻了出来。
前两天让康志杰那耍流氓的架势吓着了,受不了他的眼光,她大热天还捂着长袖长裤,差点没闷出痱子。
现在可不怕了!
昨晚那出戏她可是扒门缝看得真真儿的。
李美红都扑怀里了,康志杰愣是吓得往后跳,嘴里还念叨“等结婚再说”。
好家伙,看着人高马大一身痞气,原来是个没开过荤的生瓜蛋子。
许烟烟麻利地把裙子换上。
凉薄的裙子一上身,胳膊腿儿都凉快了,人也精神了。
她瞅着镜子里的那个人,皮肤白得像刚揭了膜的嫩豆腐,光滑得看不见毛孔。
眉毛弯弯的,是天然的柳叶形状,没修过也好看。
眼睛最出挑,眼窝有点深,睫毛又长又密,像两把小扇子,不笑的时候也像含着一汪水,笑起来了,那眼波流转,勾魂摄魄。
鼻子挺秀,鼻尖一点小小的弧度。嘴唇饱满,是天然的嫣红色,唇珠明显,微微嘟着,像熟透的樱桃。
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,被她松松地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在雪白的脖颈和脸颊边,衬得那皮肤更是白得晃眼。
连衣裙是浅色碎花的,料子轻薄,贴着她丰腴的身段,胸是胸,腰是腰,臀是臀,每一处起伏都透着饱满的肉感和年轻的弹性,明明裹得严实,却比啥都不穿还勾人。
她对着镜子里那个秾丽娇艳的影子挑了挑眉,伸手把一缕滑到锁骨的黑发别到耳后,露出那一小段白腻细腻的脖颈,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浅笑。
她心里那点怵意早跑没影了,反倒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。
康志杰不是爱玩耍流氓的那套吗?
行啊,姑奶奶今天也让你尝尝这滋味。
她捋了捋裙摆,嘴角一翘,今天非得把前几天受的憋屈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(作者:女人,你在玩火。)
这个点儿,康志杰和康志扬正坐在堂屋小桌边,呼噜呼噜地喝着稀饭,就着咸菜啃杂粮馒头。
吃完这顿,一个得蹬车去厂里,一个得背书包去学校。
往常这时候,许烟烟那屋的门都关得死紧。今天却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晨光从门洞斜进来,正好打在她身上。
许烟烟穿着那身浅色碎花连衣裙,料子软趴趴地贴着身,随着她慢悠悠的步子飘。
腰那儿掐得细,到了臀线那儿又绷出个饱满圆润的弧,看得人眼皮直跳。
她抬手,把一缕乌黑的长发撩到耳后,露出的那截脖子和手臂,白生生,细腻腻,在昏暗的堂屋里简直像个自带柔光的小灯泡,晃眼。
康志杰正咬馒头,撩起眼皮瞥了一眼,眼神在她身上那起伏的曲线上打了个转,喉结滚动咽下嘴里的馒头。
“哟,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许大小姐舍得离开您那金窝了?” 他目光直白地在她裙子领口和腰身处扫过,嘴角勾着点不正经的笑,“穿这么鲜亮,打算上哪儿招蜂引蝶去?”
康志扬也觉得奇怪,这个表姐来家里这么多天没见她这么早起来,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”表姐,今天你咋起那么早?“
许烟烟去厨房盛了碗稀饭过来坐下,对康志扬好奇的的问题,面不改色地扯谎:“天天都这么早,早起身体好。”
康志杰听了,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短促的笑,像是听见什么特别可乐的事。
他身体往后一靠,盯着许烟烟,眼神黑沉沉的:“天天早?许烟烟,你蒙鬼呢?赖床赖到日头晒屁股,喊三遍都不带动弹的是谁?怎么,睡够了?还穿得那么浪,又想整什么幺蛾子?”
许烟烟跟他那深深的眼睛一碰,心头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,这男人看着人的时候,那股子悍劲儿让人把持不住。
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稀饭,这才抬起眼,迎上康志杰的目光,忽然展颜一笑。那双桃花眼里瞬间漾起粼粼水光,眼尾微挑,声音掐得又软又糯,还带着点刻意的委屈:
“表哥这话说的,可真冤枉人。我这不是看表哥每天在厂里那么辛苦,回家还得忙里忙外,心里过意不去嘛。就想早点起来,把家里拾掇利索,让表哥能安心上班,没有后顾之忧呀。” 她顿了顿,眼波流转,视线在他脸上轻轻一绕,“穿好看点儿,不也是想让表哥回家看着舒心,养养眼嘛。难道表哥喜欢看我整天蓬头垢面、邋里邋遢的样子?”
说完,她还无辜地眨了眨眼,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闪。
康志杰盯着她那笑得跟成了精的狐狸似的小脸,心里那根弦微微绷紧。
这女人,今天果然不对劲。
他板着脸警告道:“许烟烟,我不管你打什么算盘,给我老实点。再整出什么意外,” 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嫣红的唇上停留一瞬,语气更沉,“我有的是办法治你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她,端起碗把剩下的稀饭一口喝完,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脑袋:“吃快点,别迟到。”
许烟烟看着他高大挺拔、透着股悍劲的背影,翻了个白眼,”嘁,吓唬谁,纯情小狗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