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真千金。
刚认祖归宗被亲生父母带进集团当清洁工那天,在集团总部担任副总的假千金从公司顶楼纵身跃下。
「爸,妈,我只是想留在你们身边,做你们眼里哪怕一点微光也好,既然她回来了,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」
假千金没死成,但摔断了双腿,半身瘫痪。
生母抱着她哭到呕血,猩红着眼指着我骂道:「你这个灾星!你一回来就逼死她!」
生父也冷眼看着我,语气没有半分温度:「你不该回来毁了这一切。」
我那个名义上的总裁未婚夫顾璟迟,西装笔挺地站在病床边,看向我的眼神淬着冰:「宋知,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,若若那么柔弱,你怎么忍心和她抢?」
我冷笑,一开口就是地道的东北大碴子味,嗓门亮得能穿透病房的哭声:
「抢?抢啥啊?抢她偷来的副总位置,还是抢你们这掺了水的破偏爱?」
我今儿个刚穿保洁服扫着地呢,连她办公室门都没沾着,咋就逼得她跳楼了?合着她自己想不开作妖,断腿也是自找的,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
「你们可真有意思,把鸠占鹊巢的白眼狼当掌上明珠,把亲闺女扔去扫厕所不说,还跟着外人埋汰我!咋的,觉得我穿保洁服就好欺负啊?告诉你们,我宋知可不是软柿子,东北姑娘的暴脾气,今儿个就给你们亮亮!」
「她徐若若想当微光?我看是想当吸血的蚂蟥!这徐家的东西,家产,以为我稀罕是的,我本来日子就过得好好的,是你们非得拿着DNA来把我哄走,现在又玩这套!」
「你们可真逗,这亲爱谁谁认,老娘我可不受这个气!」
刚被亲生父母从东北接回豪门的第一天,他们就塞给我一套保洁服,在徐氏集团总部擦地板。
顾名思义,先从基层做起。
我没什么感觉,以前在养父母家的烧烤店也要搞卫生。
但我没想到,抹布刚拧干,就有人喊我一起去吃瓜。
“顶楼有人要跳楼!保安!快!”
我跟着人群冲出去,抬头就看见徐若若那朵小白花,穿着香奈儿套装,站在三十六楼边缘。
风把她裙摆吹得猎猎作响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,眼神扫过楼下惊慌的人群,然后——纵身一跃。
“啊——!”
尖叫声四起。
但我知道她死不了。
她计算得精准,不偏不倚摔在提前铺好的气垫上。
“砰!”
气垫发出一声闷响,她躺在上面,双腿诡异地扭曲着。
我站在人群里,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。
这是在演短剧吗?
这公司有这业务?
徐母疯了一样扑过去:“若若!我的若若啊!”
徐父脸色铁青地跟上去,路过我身边时,冷冷瞥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,像看垃圾。
救护车呼啸着把徐若若拉走。
我被徐父的助理“请”上了另一辆车,直奔医院。
VIP病房里,消毒水味混着香水味。
徐若若躺在病床上,双腿打着石膏,脸色苍白如纸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“爸,妈……我只是想留在你们身边,做你们眼里哪怕一点微光也好……”
她哭得抽抽噎噎,声音又轻又柔。
“既然姐姐回来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”
徐母扑到床边,抱着她哭到浑身发抖,嗓子都哑了。
然后,她猛地转头,猩红着眼指着我,声音嘶吼到破音:
“你这个灾星!你一回来就逼死她!”
我拎着保洁桶,穿着蓝色工装,站在病房门口。
像个误入豪门剧的临时工。
徐父也转过头,眼神冷得像冰:
“你不该回来毁了这一切。”
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夫顾璟迟,穿着高定西装,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。
他站在病床边,看向我的眼神,淬着毒:
“宋知,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,若若那么柔弱,你怎么忍心和她抢?”
我笑了。
真的,憋不住。
我把保洁桶往地上一墩,水溅出来几滴。
一开口,地道的东北大碴子味,嗓门亮得能穿透整层楼的哭声:
“抢?抢啥啊?”
“抢她偷来的副总位置,还是抢你们这掺了水的破偏爱?”
病房里瞬间安静了。
连徐若若的抽泣都卡了壳。
我往前走两步,工装裤腿蹭到门口的花篮,“哗啦”一声。
“我今儿个刚穿上这身皮,在十六楼扫厕所!连她办公室门框都没摸着!”
“咋的?我拿拖把隔着二十层楼逼她跳的?”
“合着她自己想不开作妖,断腿也是自找的,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”
徐母气得发抖:“你、你还有没有良心!”
“良心?”
我叉腰,声调又拔高一度:
“你们可真有意思!把鸠占鹊巢的白眼狼当掌上明珠,把亲闺女扔去扫厕所不说,还跟着外人一块埋汰我!”
“咋的?觉得我穿保洁服就好欺负啊?”
“告诉你们,我宋知可不是软柿子!东北姑娘的暴脾气,今儿个就给你们亮亮!”
顾璟迟脸色铁青:“宋知,注意你的言辞!”
“我注意个屁!”
我直接怼回去:
“她徐若若想当微光?我看是想当吸血的蚂蟥!”
“这徐家的东西,家产,以为我稀罕是吧?我本来在东北过得好好的,是你们非得拿着DNA鉴定书,哭天抢地把我哄来!”
“现在又玩这套?”
“你们可真逗!”
我把工装外套的扣子一扯,露出里面印着“东北烧烤”的文化衫。
“这亲,谁爱认谁认!老娘不伺候了!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
保洁桶不要了,抹布扔地上。
徐父在我身后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
“走了就别回来!”
我没回头,只甩下一句:
“求之不得!”
走廊里,几个护士探头探脑,举着手机偷拍。
我大步流星往外走,听见她们小声嘀咕:
“这真千金够虎啊……”
“徐家也太离谱了,亲闺女当保洁?”
“刚才跳楼那个是假千金吧?演得跟真的一样……”
我没搭理。
径直下楼,打车,订了最近一班回东北的机票。
直奔机场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这豪门,谁爱要谁要。
老娘不稀罕。
三个小时后,我就能回到我的黑土地,我的烧烤店,我真正的家。
飞机落地时,手机刚开机就收到徐母发的短信:
「若若需要静养,你暂时别联系我们,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。」
什么玩意儿。
我笑出了声。
点开,拉黑,一气呵成。
抬头就看见出口那儿,我的养父母宋大刚和李芳红,正伸长脖子往这边瞅。
“闺女!这儿呢!”
我妈李芳红嗓门比我还亮,挥着胳膊就冲过来了。
一把把我搂进怀里,身上的羊绒大衣蹭得我脸痒痒。
“哎哟我的宝,受委屈了吧?瞅瞅这小脸,都瘦了!”
我爸宋大刚站在旁边,搓着手笑: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他俩身后,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奔驰大G。
车牌号五个8。
“走,回家!”
我妈搂着我肩膀,把我往车上塞。
司机是个憨厚小伙,咧嘴一笑:“姐,你可算回来了!”
我坐进后座,车里暖烘烘的,还飘着烤地瓜的香味。
“饿了吧?妈给你带了烤地瓜,还热乎呢!”
我妈从保温袋里掏出一个,塞我手里。
金黄流蜜,烫手。
我咬了一口,甜到心里。
车开出机场,上了高速。
窗外是黑黢黢的田野,远处零星有灯火。
“爸,妈,”我咽下地瓜,嗓子有点堵,“我……”
“啥也别说。”
我爸从前座转过头,眼圈有点红:
“那破豪门,咱不稀罕。你妈说得对,咱家闺女,用不着受那委屈。”
我妈拍拍我的手背:
“就是!让他们看看,离了他们,我闺女能活得更风光!”
车开了一个多小时,拐下高速,进了一个镇子。
路越开越宽,两旁是整整齐齐的温室大棚。
又开了十来分钟,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。
院子里亮着灯,暖黄暖黄的。
“到了!”
我下车,抬头看。
三层小别墅,外墙贴着暖色瓷砖,门口蹲着俩石狮子。
气派。
但最扎眼的,是后院。
后院没围墙,直接连着一大片地。
黑土地。
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,一眼望不到头。
“这、这是咱家的地?”
我舌头有点打结。
我爸背着手,挺起肚子:
“嗯,万亩。今年种的有机玉米和大豆,收成好着呢。”
“那边,”他指指远处,“还有三百亩大棚,种的反季蔬菜,直供省城超市。”
“咱家还有三十二家烧烤连锁店,市里十家,省城二十家,外地还有两家。”
“都是你的。”
我站在那儿,夜风吹过来,带着泥土和秸秆的味道。
这才是家。
真真正正,踏踏实实的家。
“闺女,”
我妈搂住我肩膀,声音软下来:
“咱不想那些糟心事儿。明儿个妈带你去店里,学管账,学经营。”
“咱家的买卖,以后都得交给你。”
我鼻子一酸,重重点头。
“嗯!”
同一时间,八百公里外。
徐家别墅。
徐若若坐着轮椅,腿上还打着石膏,小脸苍白,我见犹怜。
徐母蹲在她面前,给她膝盖上盖毯子:
“若若,冷不冷?妈去给你倒杯热牛奶。”
徐若若拉住她的手,眼泪“啪嗒”掉下来:
“妈,姐姐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……”
“她怎么能这么说走就走……”
徐母赶紧抱住她:
“傻孩子,别提那个没良心的!她就那脾气,从小在乡下野惯了。”
“你放心,爸妈永远只认你一个女儿。”
徐父坐在沙发上,眉头紧锁:
“璟迟今天提议,该给你一些集团实股,让你安心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徐若若睫毛一颤,声音更轻了:
“爸,我都听您的。只是……姐姐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更生气?”
“她生气?”
徐母尖声道:
“她有什么资格生气!若若,你就是太善良!”
正说着,徐父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他点开,脸色瞬间沉下来。
是公司高层小群。
有人匿名发了一段视频。
正是今天医院病房里,我穿着保洁服,用东北话狂怼全家的那段。
虽然很快被管理员撤回,但群里已经炸了。
「这真千金……够虎啊。」
「话说,她今天真的在十六楼扫厕所?我早上好像在洗手间看见她了。」
「徐副总这跳楼……也太巧了吧?」
「嘘,别乱说。」
徐父猛地扣下手机,胸口起伏。
“怎么了?”徐母问。
“没事。”
徐父站起身:
“明天若若跟我去公司一趟。坐轮椅去。”
“得让那些人看看,谁才是徐家该心疼的女儿。”
第二天下午。
徐氏集团大堂。
徐若若坐着轮椅,被徐父亲自推进来。
她穿着米白色套装,腿上盖着薄毯,眼眶微红,却强撑着微笑。
“徐副总好……”
“若若姐,你没事吧?”
几个平时巴结她的中层围上来,嘘寒问暖。
徐若若轻轻摇头:
“我没事……谢谢大家关心。”
“就是……有点想姐姐。不知道她在东北,过得好不好……”
说着,眼泪又要掉下来。
众人立刻安慰:
“若若姐你就是太善良了!”
“那种乡下来的,根本不配当你姐姐!”
“就是,你看她昨天那副泼妇样……”
一片附和声中,徐若若低下头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不远处的角落里。
顾璟迟的助理压低声音汇报:
“顾总,查到了。”
“宋知小姐的养父母,是宋大刚和李芳红。”
顾璟迟皱眉:“谁?”
助理把平板递过去。
屏幕上,是“黑金地王”宋大刚的百科词条。
名下:万亩黑土地,三十二家“宋记烧烤”连锁店,年产值预估……九位数。
还有几张照片。
宋大刚站在田埂上,背着手,笑容憨厚。
身后是望不到头的黑土地,在阳光下泛着油光。
顾璟迟盯着屏幕,指尖微微收紧。
助理小声补充:
“另外,昨晚宋小姐回东北的航班……是经济舱。”
“但接她的车,是奔驰大G,车牌五个8。”
顾璟迟抬起眼。
目光穿过大堂,落在轮椅上的徐若若身上。
她正楚楚可怜地接受众人的安慰,手指轻轻绞着毯子边缘。
顾璟迟突然想起昨天病房里,我摔门而出前说的那句话:
“这亲,谁爱认谁认!”
那么干脆。
那么……不屑。
“顾总?”
助理唤了一声。
顾璟迟收回视线,声音听不出情绪:
“知道了。”
“另外,去查一下,昨天那段视频,是谁发到群里的。”
“是。”
助理转身离开。
顾璟迟站在原地,又看了一眼徐若若。
她正好抬头,对上他的视线,立刻露出一个柔弱又依赖的微笑。
顾璟迟顿了顿。
然后,抬步朝她走去。
东北,傍晚。
我系着围裙,在自家烧烤总店的柜台后学对账。
店里人声鼎沸,炭火“滋啦”作响,肉香混着孜然味,飘得满屋都是。
玻璃门外,一辆黑色迈巴赫突兀停下。
顾璟迟扶着轮椅上的徐若若,徐父徐母跟在后面,一家四口,穿着高定,踩着皮鞋,踏进了我这“烟熏火燎”的烧烤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