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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琪觉得，自己这份工作，迟早得折寿。
“我们的服务宗旨是，”她对着手机那头，用自己听了都想吐的夹子音说，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，沉浸式粘人体验。保证让您的追求者，知男而退，闻风丧胆。您看，包月八折哦，亲。”
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乔琪以为信号断了，正想“喂”一声，一个冷得掉冰渣的男声传来。
“不用包月。先签一单。”
“好的呢！”乔琪立马切换回敬业模式，“客户您贵姓？请问您需要我们帮您‘劝退’的是哪位女士呢？”
“晏。晏淮。”
乔琪正在喝水，一口喷在屏幕上。
晏淮？那个财经杂志上，脸帅得人神共愤，但眼神冷得能冻死北极熊的科技新贵，晏淮？
他需要人劝退？开什么玩笑。他那张脸，别说劝退了，简直就是人形自走桃花劫好嘛。
“晏总……是吗？”乔琪有点不确定，“您确定您需要的是‘粘人精’服务，不是……呃，贴身保镖？”
“确定。”晏淮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，“资料发你了。明天上午十点，在星辰大厦楼下咖啡馆，开始你的表演。”
嘟。电话挂了。
乔琪看着手机上接收到的文件，一张女人的照片，叫孟菲，长得温婉可人，大家闺秀的款。资料很简单：家族商业联姻对象，需劝退。
“啧。”乔琪咂咂嘴，“有钱人的世界，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。”
她从衣柜最深处，拖出一个落了灰的箱子。里面是她的“装备”——粉色蕾丝连衣裙、带着巨大蝴蝶结的发箍、还有一双能把脚脖子扭断的十厘米高跟鞋。
不够狠，还差点意思。
乔琪又翻了翻，找出一对印着“老公最棒”的卡通情侣手机壳，和一个挂满了小铃铛的钥匙扣。
很好，这下够烦人了。
第二天，乔琪踩着她的小高跟，叮叮当当地出现在咖啡馆。
晏淮已经坐在那里了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，没打领带，领口微开，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，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。他本人比杂志上更有压迫感，五官深邃，鼻梁高挺，但那双眼睛，黑得像深渊。
乔琪深吸一口气，酝酿情绪。
开演！
她一个百米冲刺，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，直接扑到晏淮的卡座上，用腻死人的声音喊：“淮淮！人家好想你哦！”
整个咖啡馆，瞬间安静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。
晏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，眉头皱起，眼神里闪过一丝……嫌恶？
不对，再仔细看，好像又不是。那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，像是在评估，在审视。
乔琪不管，她是专业的。她直接挤进卡座，半个身子都贴在晏淮身上，拿起他的咖啡，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，然后嗲声嗲气地说：“你的咖啡，都比人家甜呢。”
晏淮没说话，只是盯着她。
那种眼神，让乔琪心里有点发毛。不像在看一个演员，更像……猎手在看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“坐好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“不要嘛，”乔琪继续作妖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，“人家就要靠着你，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她看到晏淮的喉结，上下滚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