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是一名律师,儒雅、沉稳,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最重要的是,他能接受我所有的过去,并且愿意在我结婚后,将公婆一同接来照顾。
他说:“晴晴,他们是你的父母,以后,也就是我的父母。”
那一刻,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,我知道,我的新生,真的要来了。
06
顾言的出现,像一缕温暖的阳光,照进了我们这个重组的家庭。
他不像陈锋那样,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,却用实际行动一点点融化我冰封的心。
他会记得我无意中提过喜欢吃哪家店的蛋糕,下班绕远路去买回来。
他会耐心地陪女儿玩那些在他看来很幼稚的游戏,听她讲学校里的趣事。
他会陪公公下棋,听婆婆唠叨广场舞队的八卦,甚至学会了婆婆的拿手菜。
家里坏掉的灯泡,堵住的下水道,他都默默修好。
这个家曾经缺失的那个男主人的角色,被他不动声色地填满了,甚至做得更好。
公婆对他赞不绝口,催着我们尽快把事情定下来。
陈锋消失的第五年,我们现在住的这片老城区迎来了市政规划,那套承载着陈家几代人记忆的老洋房,被划入了历史建筑保护区,政府决定出资修缮并给予高额补偿。
因为地段绝佳,补偿款加上各种奖励,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但公婆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。
他们放弃了大部分金钱补偿,而是选择接受政府置换的一套位于市中心顶级学区的平层大宅,并且,房本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。
“晴晴,这套老房子,本来就该是留给这个家的女主人的。”婆婆拉着我的手说,“陈锋那个畜生自己放弃了资格,现在,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。”
我明白他们的意思。
这是他们能给我的,最坚固的保障和最彻底的认可。
春节,我和顾言订婚了。
他将他名下的一套公寓钥匙交给我,说:“这是我的全部身家,现在,它是你的了。”
我没有拒绝。
我们之间,早已不需要那些客套的推拉。
过完年,老洋房的交接手续全部办完,我们一家人搬进了市中心的新家。
新家宽敞明亮,公婆有了自己的茶室和活动室,女儿也有了梦寐以求的公主房。
顾言也正式搬了进来,我们像一个真正的四口之家,开始了全新的生活。
两家人坐在一起,将婚期定在了初夏六月。
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。
然而,就在我以为过去的阴霾已经彻底消散时,那个我以为已经“死”了的人,回来了。
那天,是我的订婚宴。
我和顾言在酒店宴会厅招待亲友,公G婆带着女儿坐在主桌,笑得合不拢嘴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,司仪正请我们上台交换戒指。
突然,宴会厅厚重的双开门被人猛地推开。
一个衣衫褴褛、头发纠结成一团的男人冲了进来,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海水的腥味和廉价酒精的酸臭,像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。
他赤红着双眼,在人群中搜索,最后,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