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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明川深吸一口气，表情逐渐僵硬。
“你......你胡说什么......”
他声音发涩，伸出手想抱我，却又僵在了半空。
“你是不是......是不是被霍骁逼着做了什么手术，把眼睛颜色改了？”
“还是......还是他给你吃了什么药？没事的，阿阮，没事的......”
他语无伦次，死死盯着霍意。
“就算颜色变了，你也是我的阿阮！我认得你！你的脸，你的声音......我不会认错的！”
“阿阮......你别吓我......”
说到最后，他的声音颤抖，几乎变了调。
霍意看着他这副自欺欺人的样子，忍不住仰头发出一阵讥讽的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纪明川啊纪明川，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可笑，最可怜的男人！”
“当初，是你为了继承权，为了你口中的宏图大业，眼都不眨地亲手把潇潇推进了火坑！”
“如你所愿，她成了你的垫脚石，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霍意止住笑，一步步逼近几乎站不稳的纪明川，眼神犀利。
“怎么？权势，地位，财产......现在你什么都又了，却发现垫脚石碎了，又开始对着我这个假货演什么情深似海，痛不欲生。”
“纪明川，你这副样子，真是让人恶心到想吐啊。”
我飘在一旁，叹了口气。
霍意说的对。
我确实是纪明川的垫脚石。
可站在高处的纪明川，没了我这颗垫脚石，便会摔得粉身碎骨。
霍骁给他的资源，其实是埋下的雷。
为的就是让他在风光时失去一切，摔得粉身碎骨，为我报仇。
“不......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纪明川踉跄着连连后退，眼神闪烁，憋出一串咳嗽。
“阿阮没有死......她不可能死！你骗我！是霍骁让你来骗我的对不对！”
“骗你？”
听到他的话，霍意嗤笑一声，抱着双臂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纪明川的癫狂。
“我何必骗一个将死之人？”
“纪明川，你听清楚！阿阮早就死了！被你毒死的！”
“她的遗体就埋在那片被你炸成废墟的玫瑰园底下！你现在赶过去......说不定还能在一堆碎石头和烂泥里，扒拉出几块没烧干净的骨头呢。”
“你他妈放屁！”
纪明川猛地嘶吼一声，双眼通红，浑身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那毒不致死！我查过！顶多就是让人虚弱，需要定期解毒，根本不会要人命！”
霍意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，冷哼一声。
“毒是不致死。可纪明川，你忘了吗，你亲手给她注射毒药的时候，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呢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纪明川整个人如遭雷劈，眼神怔住。
“那毒，大部分都被那孩子吸收了，替她挡了灾。”
“孩子是没了，流得一干二净。可潇潇的身体，也被掏空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那时候她躺在病床上，浑身瘦成了皮包骨，半点生气也没有，我看了都心疼......对那时候的她来说，那点残留的毒素，就足以要了她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