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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纪明川最激动的时候，他看到了“我”的手。
哭声戛然而止，他拿起我的手，摩挲着我的指尖，声音沙哑，却不再激动。
“阿阮，你以前紧张或者想事情的时候，喜欢用指甲掐这里。”
他握住“我”的手，将“我”蜷缩起来的食指展示了出来。
指尖干净，没有掐痕。
“那些痕迹呢？怎么都消失了？”
“我”靠在纪明川怀里，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，随即猛地抽回手。
“我”抱住自己的双臂，声音细弱。
“他......他不喜欢，他说......那样的小动作，显得小家子气，上不得台面。我做一次，他就打我一次......我只能改掉。”
说这，“我”的肩膀缩得更紧了。
这个借口很生硬，甚至有点蠢。
且不说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，单是我十几年来积累的疤痕，哪里是一年就能去掉的？
不过，我却很满意。
我期待着纪明川知道真相后的反应。
听到“我”的解释，纪明川眼底那点狐疑迅速被自责覆盖。
“对不起......阿阮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没保护好你......以后不会了，再也不会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。”
“我”吸了吸鼻子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把头埋得更深了。
“我”的亲近，对纪明川来说很是受用。
从那以后，纪明川像是要把过去几年的亏欠全都补回来。
他几乎不怎么去公司，所有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都送到家里，视频会议也被压缩到最短的时间。
我看着他为了“我”无心事业的样子，只感觉很荒谬。
当初他为了事业毫不犹豫把我推进深渊，现在又为了我忽略了自己拼尽全力得到的钱和权。
究竟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？
我飘在别墅里，日日看着纪明川对“我”的好。
他给“我”买来当季所有高定的衣裙和珠宝，堆满了衣帽间。
“我”只要不喜欢，他就立刻让人全撤走，再换一批新的来。
他买下影院，带“我”去重温大学时一起看过的电影。
“我”笑，他便笑。
“我”不笑，他便立刻换一种方式哄我。
一个清晨，他亲自开车，带“我”回到了大学城。
那家我们常去的苍蝇馆麻辣烫居然还在。
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，点了满满两大碗，还多加了我一千最爱的油豆皮。
“阿阮，好吃吗？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了。”
“我”夹起一根青菜送入口中，对他笑了笑。
他虽然犹疑，却还是立刻红了眼眶，语无伦次道。
“是不是......还是老味道？对不对，阿阮......你又对我笑了......”
“我”轻轻点了点头，姿态温顺又乖巧。
他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青菜，可他宁愿相信我的口味变了，也不愿怀疑我被调了包。
我哑然失笑。
往后的日子里，“我”笑容越来越多。
纪明川带“我”去山顶看星空，大声对我表白，“我”会害羞一笑。
“我”说想吃糖醋排骨，他笨手笨脚照着食谱做出一锅糊掉的肉，
“我”会掩着嘴，像是被逗笑。
他甚至找来一把旧吉他，弹唱起荒腔走板的校园民谣。
“我”会安静听着，偶尔眼里泛起泪光。
总归，“我”的一点点微小的改变，都会牵动他的心绪大幅波动。
好像，一切都在向好。
他开始计划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