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被掉包的真千金,怎么卷王竟是我自己
灰姑娘原来是真千金,刚出生就被人刻意掉包,不到三岁养父母就在车祸中去世。
小女孩吃百家饭度日,从孤儿到学霸,再成为科技新贵。
二十岁生日那天,她收到DNA检测报告,和千亿首富的匹配度99.99%。
与此同时,她发现养父母当年车祸的线索,竟直指首富家族。
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林晚敲开了首富家的大门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来认亲的,她却看着首富夫妇微笑:“别紧张,我只是来谈并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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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江市今年的冬天来得早,刚进十二月,空气里就带了股钻进骨头的湿冷。林晚从城郊那间有些年头了的律师事务所出来,天已经擦黑了。街上华灯初上,车流如织,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手里的牛皮纸文件袋硬邦邦的,边角有些磨损。她没立刻打开,只是塞进了肩上那个洗得泛白、但干净整洁的双肩包里。包不重,一台笔记本电脑,几份厚厚的项目计划书,还有这个刚拿到手的文件袋。冷风灌进脖领,她拉了拉身上那件款式简单、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色羽绒服,走向最近的地铁站。
地铁车厢里人不少,混杂着各种气味和疲惫的面孔。林晚找了个角落站着,耳机里播放着最新的行业资讯播客,语速很快,是某个前沿科技论坛的录音。她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光影上,眼神却是放空的,焦点并不在那里。
二十岁。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。
没人记得,她自己也只是在清晨刷牙时,对着镜子里那张过分平静的脸,模糊地想了一下这个数字。没什么特别。一个寻常的,需要处理更多事情的周四。
回到租住的公寓,一室一厅,面积不大,但收拾得异常整洁,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。每一样东西都有固定位置,书按照门类和出版时间排列在简易书架上,从基础的编程教材到最新的量子计算论文,挤得满满当当。桌子上只有一台合着的笔记本电脑,一个水杯,一个笔筒。墙壁雪白,没有任何装饰。
她放下包,先烧了壶热水。等待水开的间隙,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了那份报告。很薄,只有几页纸。
目光直接落在最后一页的结论栏。
“……经比对,支持林晚(样本A)与周振雄(样本B)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,亲权概率为99.9999%。”
白纸黑字,打印得清清楚楚。
林晚的手指在纸面上停顿了几秒,指尖有点凉。然后她神色如常地将报告翻到前面,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检测机构资质和数据分析部分。确认无误。
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。
她把报告放回文件袋,走过去倒了杯热水。捧着温热的杯子,她走到窗前。外面是城市繁华的夜景,霓虹闪烁,车灯汇成流动的河。她住的楼层不高,能看到楼下便利店暖黄的灯光,和匆匆走过的行人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不是生日祝福,是合作方发来的邮件,关于明天并购谈判的最终条款确认。
她回完邮件,喝光了杯子里的水。胃里暖和了一些。
DNA报告就放在桌角,和那份已经反复修改过无数遍、边角微微卷起的《关于星曜科技并购案初步方案》并列。
她打开电脑,调出另一个加密文件夹。里面是些扫描件和老照片,像素不高,有些甚至带着折痕和污渍。一张是简陋的派出所出具的养父母死亡证明复印件,字迹模糊;一张是泛黄的旧报纸剪报,豆腐块大小,报道了一起发生在偏远县道的“意外”交通事故,伤亡两人,身份未明;还有几张是从镇里老人那里辗转得到的、她养父母生前为数不多的照片,一对笑容朴实、穿着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衣服的年轻夫妇,中间夹着个眼神怯生生、瘦小得惊人的小女孩,那是不到三岁的她。
以及,一份手写的、字迹歪扭的匿名信复印件,来自许多年前,镇上一个后来很快搬走了的老邮递员。信里语焉不详,只反复提到那对年轻夫妇出事前,似乎“惹上了不该惹的有钱人”,“有外面来的车,很气派,打听他们”。
这些碎片,她收集了很多年,像拼图一样,一点点试图还原二十年前那个闷热夏天,在蜿蜒山路上发生的真相。线索断断续续,指向模糊,直到她借着创业初期做市场调研、信息搜集的机会,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技术和渠道,才终于让几个看似无关的碎片产生了联系——当年出现在镇上、打听她养父母的那辆“气派的外面车”,有限的目击描述,与当年周家旗下某分公司使用的车型记录吻合。时间点也卡得上。
窗户玻璃映出她的影子,模糊而清晰。
第二天是个阴天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。林晚起得很早,晨跑,洗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——还是那件黑色羽绒服,里面是简单的灰色毛衣,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但毫无破损的蓝色牛仔裤,脚下是一双刷得干干净净的白色板鞋。
她仔细检查了双肩包里的东西:笔记本电脑,并购方案文件,DNA检测报告,以及那个装着陈年旧资料的薄薄文件夹。
然后她出了门,没有叫车,依旧走向地铁站。
周家的宅邸在东江市有名的半山别墅区,闹中取静,气派非凡。林晚走出最近的地铁站,又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,才来到那片被高墙和茂密林木环绕的区域。安保很严,大门气派。
她走到岗亭前,对里面穿着制服的保安平静地说:“你好,我找周振雄先生和沈明华女士。我姓林,林晚。没有预约,但请转告,是关于‘星曜科技’并购案,以及……”她顿了顿,语气没有起伏,“一些他们或许会感兴趣的、关于二十年前旧事的确认。”
保安有些狐疑地打量她。眼前的女孩太年轻,衣着打扮和这里格格不入,但她的语气太平静,眼神也太镇定,不像来胡闹的。尤其是“星曜科技”这个名字,最近似乎在财经新闻里听过。
保安拿起内线电话。
等待的时间并不长。或许是因为“星曜科技”,或许是因为“二十年前”。林晚安静地站在门外,看着铁艺大门上精致的花纹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大门缓缓打开。保安示意她进去。
通往主宅的路很长,两旁是精心修剪的园林。深冬时节,草木凋零,更显出一种肃穆的冷清。主宅是一栋宏伟的现代风格建筑,线条利落,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天光。
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。是一位穿着得体套装的干练中年女性,像是管家或高级助理,脸上带着职业化的、无可挑剔的礼貌微笑,但眼底深处有一丝没完全藏好的审视和疑虑。
“林小姐,这边请。先生和太太在客厅等您。”
客厅极其宽敞,挑高惊人,装饰是现代奢华的风格,每一件摆设都价值不菲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、昂贵的香氛气息。
周振雄和沈明华坐在中央宽大的沙发上。周振雄年约五旬,面容威严,鬓角微白,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家居服,手里端着一杯茶,目光锐利如鹰。沈明华保养得极好,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,衣着精致,气质优雅,但此刻脸色有些发白,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膝上的羊绒披肩。
他们旁边,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孩,约莫十八九岁,容貌娇美,打扮入时,从头到脚都是名牌。她正好奇地、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蔑打量着走进来的林晚。这是周家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女儿,周晓雯。
林晚的出现,显然与这个环境产生了巨大的反差。她太朴素,朴素得近乎寒酸,与这里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。但她走进来的步伐很稳,肩背挺直,目光平静地掠过客厅里价值连城的装饰,最后落在周振雄和沈明华脸上。
客厅里安静了一瞬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,尤其是她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,仿佛那是什么刺眼的东西。
周振雄放下茶杯,沉声开口,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:“你就是林晚?你说要谈星曜科技的并购?”他显然更关心这个商业问题。
沈明华的目光则更多停留在林晚的脸上,仔细地、有些颤抖地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,嘴唇翕动了一下,却没发出声音。
周晓雯撇了撇嘴,小声咕哝了一句:“穿成这样来谈并购?开玩笑吧……”
林晚仿佛没听到周晓雯的话,也没在意那些凝聚在她衣着上的视线。她在客厅中央站定,距离沙发几步远,不远不近。
她先对周振雄点了点头,语气平稳专业:“是的,周先生。我是星曜科技的创始人兼CEO,林晚。关于贵集团旗下创投公司提出的并购意向,我方准备了新的方案,希望能直接与您沟通。”
周振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。他没想到最近在科技圈声名鹊起、被多方看好的星曜科技的创始人,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得过分、且……衣着如此朴素的女孩。
沈明华却似乎没太听进去商业部分,她的眼睛无法从林晚脸上移开,那熟悉的眉眼轮廓让她心慌意乱,忍不住脱口而出,声音有些发颤:“孩子……你……你今年是不是……二十岁?”
林晚这才将目光完全转向沈明华,平静地回答:“是,今天刚满二十。”
沈明华猛地用手捂住了嘴,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,看向周振雄。周振雄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,眉头紧锁,重新审视着林晚。周晓雯则睁大了眼睛,目光在父母和林晚之间来回移动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脸色慢慢变了。
林晚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,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。她不急不缓地取下双肩包,打开,先拿出了那份《星曜科技并购案初步方案》,却没有立刻递过去。
然后,她的手伸进包里,指尖触到了那份DNA检测报告,和那个薄薄的旧文件夹。
她抬起眼,目光清澈而直接地看向明显已经心绪大乱的周振雄和沈明华,甚至对一旁脸色开始发白的周晓雯,也极短暂地扫过一眼。
她的唇角,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不是一个笑容,更像是一种确认后的了然。
然后,她用一种清晰、平静、没有任何情绪过度起伏,却让整个奢华客厅瞬间落针可闻的语调说道:
“周先生,周太太,还有这位周小姐,请先别紧张。”
她顿了顿,确保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送达。
“我今天来,主要目的,确实是来谈并购的。”
话音落下,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沈明华压抑的、细微的抽气声。周振雄的瞳孔骤然收缩,紧紧盯着林晚,仿佛第一次真正“看见”这个穿着旧牛仔裤的年轻女孩。
林晚握着文件袋的手,稳定得没有一丝颤动。她知道,真正的谈判,或者说,真正的交锋,此刻才刚刚开始。而她手中,除了商业的筹码,还有那份冰冷的DNA报告,以及那些沉睡了二十年、指向迷雾中血腥真相的碎片。
窗外的天色,似乎更阴沉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