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洛清颜在入宫前,和绿梅了解过洛清欢在众人面前弹过的所有曲子。
她懂音律,学习洛清欢弹过的几首曲子并不难。
只见她双手抚琴,开始弹奏起清幽雅致的《落梅》。
萧鹤放下碗筷,认真地盯着眼前人,似乎想从她弹奏的曲目里,窥探此人是不是他认识的洛清欢。
一曲终了,他并未能从这一曲中探到任何异样。
一样的曲子,一样的曲调,一样的弹奏风格,难道是自己多想了。
萧鹤起身,越过洛清颜,大步往寝殿走。
听身后并无脚步声跟上,他扭头,看向还端坐在琴台前的洛清颜。
“进殿伺候。”
“是。”
洛清颜跟在暴君身后,盯着他伟岸挺拔的身姿,眼里满是不解。
这暴君是何意?他怎么还不走?还要进寝殿做什么?他今晚不会要宿冰泉宫吧?
思及此,洛清颜脑子快速飞转,她要赶紧想出一个办法,让暴君今晚别宿在冰泉宫。
进入寝殿,萧鹤便闻到了一股馥郁芬芳的熏香,那香气幽香淡雅,能让人心情平缓。
他算是发现了,洛嫔的好东西还真不少。
“你这熏香哪来的?”
萧鹤转过身,看到洛清颜一直站在寝殿大门处没进门,他拧眉。
“为何不进殿?关门。”萧鹤命令道。
洛清颜心里骂了暴君千百遍,老老实实跨入殿内,将殿门关上。
看她一直不语,怒火在他心口悄然燃烧。
“朕问你话呢。”
“什么?”
洛清颜刚刚一直在想今晚如何赶暴君出冰泉宫,太过专注,没听到他刚刚问了什么。
“你的熏香。”萧鹤眉头微挑,没好气道。
“回皇上,燃香也是臣妾自己调制的,如果不好闻,臣妾让下人将其灭了。”
这暴君今晚是来她冰泉宫找茬的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“没让你灭。”
萧鹤深叹一口气,怎么和她说话如此费劲。
“哦。”只是一个字,洛清颜便没了话语。
“你不希望朕到你的冰泉宫来?”萧鹤挑眉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眼前人。
“没有,整个皇宫乃至天下都是皇上您的,皇上想去哪都可以。”
洛清颜顾左右而言它,她就是不喜暴君来她的冰泉宫,只是不敢承认罢了。
听到她这般回答,萧鹤冷哼。
这女人还真是将自己的抗拒挂在面上,让人看着就心烦。
“今晚朕就宿在冰泉宫。”萧鹤深邃的黑眸认真地盯着洛清颜,他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拒绝他。
“好。”洛清颜点头,猛地想到什么,她抬眼看向面前威严的帝王。
“不好,皇上,臣妾的冰泉宫简陋,你刚刚不是去兰嫔的长乐宫了吗?要不你现在回长乐宫吧?”
她进宫只为复仇,她可不想和眼前的帝王有任何身体接触。
“将朕推到长乐宫?你还真够大气的,可惜朕,今晚就想宿在你这。”
萧鹤缓步来到洛清颜跟前,长臂一捞,扣紧她的后腰,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。
这女人不对劲,让他想进一步探究。
“皇上,不要,臣妾今晚身子不适?”
洛清颜从未被男人抱过,此刻在萧鹤的怀里,她顿感不适。
“你撒谎,来了月信朕怎会闻不到。”
萧鹤从小有宫女伺候,他知道,女子来月信的那几日,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。
“皇上,不是,臣妾今日感染了风寒,生怕将风寒传给皇上。”
洛清颜被萧鹤紧紧抱着,呼吸不畅,真想此刻给暴君一拳,看他还敢对自己无礼。
只可惜,眼前人不是一般的男人,打不得。
“风寒?朕看你烤鸡的时候,甭提多高兴了,你是朕的嫔妃,今晚朕命令你伺候朕。”
萧鹤边说,边将洛清颜衣裙上的腰带给脱了。
“皇上,不要。”
洛清颜咬紧牙关,被萧鹤环住的双手一直想推他。
“怎么,你敢忤逆朕?”
萧鹤面色阴沉,天下多少女子愿意自荐枕席要爬他的龙床,眼前的这女人竟然敢拒绝他的宠幸,真不识好歹。
他微微弯腰,将抵抗的人儿一把扛上肩头,将她送入床榻。
洛清颜脑中一直想着要如何脱离此刻的困境,她袖中的银针此刻已握在了手上。
她在天人交战,思索着要不要用银针将暴君扎晕。
可想到嫡姐的仇人还未找到,她还需留在宫中,那枚银针最终还是收回到了袖袋中。
今晚,就当是被猪拱了。
萧鹤将洛清颜放躺,侧身躺在她身侧。
看着洛清颜一脸死灰,似乎已经妥协,他在心中暗笑自己这幼稚之举。
为何要为难一个不愿意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。
盯着洛清颜视死如归的眼神,他冷哼。
“你很排斥朕?”
“没有。”
洛清颜此刻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被眼前丰神俊朗的帝王宠幸,她不亏。
“最好没有。”
萧鹤鬼使神差地将唇靠近洛清颜的脖颈处。
她身上有独特的馨香,那香气如午后的一杯蜜茶,如梦如幻,淡雅清甜,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。
他刚刚本想吓唬她的,此刻他却被她身上的香气深深吸引。
“你熏的香也是你自己配的?”
萧鹤的声音暗哑,忽地想到了昨晚他睡前自渎时的情形,此时此刻,他脑子里都是身下人柔美的身姿。
他周身火热,滚烫的薄唇亲上了她的脖间。
这一吻,让洛清颜浑身战栗,背脊生寒。
她紧闭自己的双眸,脑中闪过她在百药宗里那些快乐自由的日子。
原来为嫡姐报仇需要承受和自己不相爱的男人行房,她此刻有些后悔了。
她以为自己能躲过暴君的关注,没想到她才进宫两日,她便要成了他的女人。
以往坚强如铁的她,眼角流出两行滚烫的热泪。
泪水沿着脸颊滑落,流到脖颈间。
而此刻热血沸腾、双目猩红的萧鹤在身下女人的脖颈间尝到了一股咸甜。
他拧眉,抬眼看向闭眼流泪的洛清颜。
他气不打一处来,这女人真不识抬举,他宠幸她,她还哭上了。
“洛清欢,朕再碰你,朕便不是男人。”
萧鹤面色立马黑得滴墨,腹中的那团烈火此刻瞬间熄灭,一时间周身的气息冷如寒冬。
他从洛清颜身上起身,大步走出寝殿,摔门而去。
承明殿,一个个上好的瓷器被砸了一地。
许良才在一旁不停地劝慰怒火中烧的帝王。
“皇上息怒,息怒啊。”
许良才看着博古架上一个个价值连城的瓷器被砸碎,差点都要哭出来了。
他伺候当今圣上八年了,还是第一次见他发如此大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