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谦坤指了指天,此时乌云已经完全收拢。
“浩气天地,何等的造化?
本来我预料这‘浩气天地’,起码能坚持一个时辰。
还在羡慕你们江氏,得了这么大的造化,后福无穷。
谁知它不到半个时辰就散了。
肯定和娃娃不尊天敬祖有关系。
娃娃他自己不慕机缘,还要破坏其他江氏族人的造化,其心可诛。
这才引得天地震怒,收了你江氏的造化。”
不得不说,这个马谦坤是个挑拨离间的高手,每句话都切中利害。
把矛盾直接指向江宁,想那江宁才五岁,如何能争辩?
江氏众人本就疑惑,浩气天地持续的时间比印象中的短。
被马谦坤点醒,纷纷看向江宁,眼神充满了疑问。
尤其江宁出现后,阳光中的浩然之气的确少了许多,不由人不怀疑。
那些没什么收获的江氏族人,则被勾起满腔愤怒。
以为真的是江宁坏了他的造化。
江宁心知,这浩气天地,很可能真的和自己有关系。
尤其自己能感觉到一道特别的气息,还潜伏在身体内。
这一道气息看似微弱,却大势磅礴,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浩然之气。
不过这种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。
尤其这口黑锅,还是敌人扣过来的。
不等他开口,马毅护犊地冲到马谦坤面前。
“请族长,族老,以及各位叔伯兄弟,听我一言,浩气天地时间长短和我家宁儿没有关系。”
马元止冷哼一声。
“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吗?
事实摆在眼前,狡辩有用吗?“
马元止掉转头,向江氏族人说道。
“他们是两父子,肯定会撇清关系。
这父子就是害群之马。
难道你们江氏就任由他们父子害了江氏的未来,而不管不顾吗?”
“江族长,这等祸害你们江氏的败类,你打算怎么处置?”
江政面有难色:“这……”
江毅慌张道:“不是的,我家宁儿不是害群之马,我也不是。
族长,你要相信我。”
马谦坤鄙夷一笑:“不是你,就是你儿子。”
江毅连连摆手:“不是的,不是我,也不是我家宁儿。
马二当头,你为什么要陷害我?
我和你无冤无仇。”
“对,我们无冤无仇。
但我马氏和江氏都是梅县的大族,是肱骨之交。
江氏的事,就是我马氏的事。
遇到你这样的祸害,能置之不理吗?”
江毅眼里射出愤怒。
马二当头,你不要再血口喷人。
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你要怎样?”
马谦坤向江毅逼近两步,气势汹汹,眼神狠毒。
江毅被他一逼,直接后退一步。
“不要过来啊!”
马谦坤轻蔑一笑:“废物,你们江家怎么有你这样的废物。”
江毅双目赤红,挥舞着双手:“不要逼我!不要逼我!”
江宁顿又是愤怒,又是头疼。
愤怒马家这两人,咄咄逼人,要把他们父子往死里逼。
在大邺这种,以宗族为基本单位的王朝,马家的话杀伤力是很大的。
头疼的是,老爹虽然疼自己,终究还是软弱了些。
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,手无缚鸡之力。
既然不能动武,那就只能见机行事。
唉,只能用智慧的日子,人生真是寂寞如雪。
马元止见江毅好欺负,也跟着逼近两步。
“不逼你也可以,只要撇清你和你儿子的关系就可以了。
毕竟浩气天地持续时间变短,是你儿子害得,不是你。”
江宁再度怒起,挑拨父子关系,在哪个时代,都是忌讳。
这马元止和马谦坤不当人子,这么恶毒挑拨离间的话,都说得出口。
我身为二十一世纪有为青年,五讲四美三热爱、共产主义接班人。
不能再低调了!
他眼神转冷,虽然还是个稚童,马元止被他看一眼,却生出寒意。
仿佛九天落下一截冰棱,刺骨生寒,顿时把头一低,避开江宁的眼神。
马谦坤转向江政,言辞咄咄逼人。
“江族长,依我看,如果你们江氏要服人。
就应该把这小子逐出江氏族谱,以儆效尤。
否则江家后辈个个不守规矩,有违祖德。”
马谦坤这一番话,石破天惊,在江氏宗祠里,掀起惊涛骇浪。
一些人更是对着江宁指指点点。
“这马元止说的还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,原本我儿可以沐浴更多的浩然之气的,这下……”
马谦坤这一番话十分厉害,戳到了他们的心里。
他深谙辩论之术,一旦捕捉到漏洞,就全力攻击,总能扩大战果。
硬把屎盆子扣到江宁的头上。
江宁正要开口辩驳,江毅右手一扯,把他护在身后。
他声色俱厉,脸红脖子也粗。
“谁敢说我儿江宁的不是?我和他拼了。”
先是扫向马谦坤,又扫向马元止。
“是你吗?”
“是你吗?”
被他看着的人,心中一虚,都低下了头。
“又或者是你?尽管冲着我来。”,竟有几分嚣张的气势。
至于江氏的其他多嘴的族人,也都纷纷闭嘴。
众人一怔,没想到江毅突然这么硬气,和平时并不一样,有的人则想起了往事。
江宁心中一暖,老爹江毅为人低调,谦和行事,平时就算吃点亏,也不愿意和人相争。
甚至邻里、以及继母二娘偶尔还讥讽他胆小怕事,连自己也以为是如此。
可一旦自己遇到麻烦,立刻挺身而出,作为父亲,他是十分合格的。
果然男人本弱,为父则刚。
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,但既然他这么护着我,我以后就认了他这个爸爸吧。
“爹,我来和他们说。”
江毅摇了摇头:“哪有儿子有事,父亲躲在背后的道理。”
“马谦坤,亏你也是个男人,堂堂七尺匈躯,对付一个五岁小儿,算什么东西?”
江毅义正言辞,气势陡升,站在马元止面前,丝毫不让。
马谦坤眼珠一转,看出江宁是江毅的逆鳞,换了个策略。
“好,那就冲你来。”
“你就是江毅是吧?”
“不错,正是鄙人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