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山涧困守与人心涣散
九月十七,申时三刻,雁门关西侧五里处的无名山涧。
山涧深约三丈,宽不过五步,两侧是陡峭的崖壁,崖顶长满枯黄的蒿草,在秋风中瑟瑟作响。涧底有条细小的溪流,水色浑浊,漂浮着落叶和不知名的秽物。三十七个溃兵挤在这条狭长的空间里,或坐或躺,个个带伤,眼神空洞。
嬴政靠坐在一块青石上,左肩的刀伤已经用沸水煮过的麻布重新包扎,肋下的箭创还在渗血,但疼痛已转为麻木。他闭着眼,看似在休息,实则意识沉入那片数据空间——
【国运系统激活完成】
【载体状态:重伤(箭创感染风险高,失血30%)】
【当前坐标:雁门关西无名山涧】
【可控人口:37人(隋军溃兵)】
【民心向背:惶恐(-25),迷茫(-20)】
【可用资源:粗粮饼5块,清水半囊,残破兵器23件】
【国运值:1(微不可察)】
【特殊状态:祖龙记忆融合度18%】
【新增模块:生存评估(初级)】
生存评估的数据很糟糕:粮食只够维持一天,伤患感染率超过四成,士气低落至崩溃边缘。更麻烦的是,山涧虽然隐蔽,但并非久留之地——突厥人的游骑随时可能发现这里。
“队正。”老赵凑过来,压低声音,“王老六那伙人...又在嘀咕了。”
嬴政睁开眼。不远处,伍长王老六正和四个心腹聚在一起,声音压得很低,但眼神不断瞟向那些重伤员——确切地说,是瞟向重伤员怀里揣着的粮食。
昨夜从突厥兵身上搜刮的五块饼,嬴政按伤势分配:三个重伤员各分半块,十一个轻伤员每两人分半块,其余二十三人每五人分半块。这分配看似不公,实则最大程度保证了重伤员的生存可能——他们伤得太重,若再饿肚子,必死无疑。
但王老六显然不这么想。
“...张二郎那样子,活不过今晚了。”王老六的声音隐约飘来,“他那半块饼,不如给咱们这些还能走的...”“就是,死人还要吃什么粮?”“等天黑,咱们...”
嬴政面无表情地听着。乱世之中,这种事太常见了——弱者淘汰,强者生存,这是丛林法则。但若按这个法则,人类与禽兽何异?
他缓缓起身。这个动作牵动伤口,疼得他额角渗出冷汗,但步伐依然稳定。他走到溪边,捧起浑浊的溪水洗了把脸。水很凉,刺激得精神一振。
转身时,他看见李小乙——那个十五岁的少年,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腹部重伤的老兵喂水。老兵肠子外露,用麻布兜着,已经发黑溃脓,疼得浑身颤抖。李小乙一边喂水,一边低声安慰:“叔,忍着点...等天黑了,我出去找草药...”
“小子...”老兵握住他的手,声音微弱,“别费劲了...我...我不行了...那半块饼,你...你拿去...给你娘...”
“不行!”李小乙眼泪掉下来,“队正说了,每个人都有份!叔你不能死!”
这一幕落在许多人眼里。有人别过头,有人叹息,但也有人——比如王老六——眼中闪过不耐烦。
嬴政走过去,俯身检查老兵的伤口。确实,伤口已经感染,在这个缺医少药的环境下,活下来的概率不到一成。
“队正...”老兵看见他,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“别动。”嬴政按住他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瓶——这是昨夜从突厥百夫长身上搜到的,里面是草原人常用的伤药,虽然粗糙,但总比没有强。他小心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。
“谢...谢队正...”老兵哽咽。
嬴政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。然后他站起身,面向所有人:“都过来,我有话说。”
三十七人,陆陆续续聚拢。王老六那伙人也过来了,但站得稍远,手按在刀柄上。
第二节:王老六之死与秦律重现
山涧里的光线开始变暗。夕阳的余晖从崖顶缝隙漏下,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。
嬴政站在溪边那块青石上,居高临下看着众人。他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,但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但在寂静的山涧里格外清晰,“在想怎么活过今晚,在想下一口吃的在哪,在想这该死的仗什么时候结束。”
有人低下头,有人叹气。
“我也在想。”嬴政继续说,“但我想的和你们不一样——我在想,怎么让所有人都活下来。不是一部分人,是所有人。”
王老六嗤笑一声,但没敢太大声。
“听起来很蠢,是不是?”嬴政看向他,“乱世之中,能自己活命就不错了,还管别人?但我要告诉你们,正是这种想法,让我们输了这场仗——不是输给突厥人的刀箭,是输给人心的涣散。”
他指向东方,那是雁门关的方向:“关城里还有三万百姓,两万守军。如果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活命,这城早就破了。正因为还有人想着守城,想着护民,这城才能守到今天。”
“可咱们现在不是守城!”王老六忍不住开口,“咱们是逃出来的!是溃兵!”
“所以就更要团结。”嬴政盯着他,“三十七个人,如果各怀鬼胎,突厥人一个冲锋就能全灭。但如果拧成一股绳,就能在这山涧里活下去,甚至...杀回去。”
“杀回去?”有人惊呼。
“对,杀回去。”嬴政斩钉截铁,“但不是现在。现在我们要做的,是活下去。而活下去的第一条规矩——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顿:“同舟共济,生死与共。”
话音落下,山涧里一片寂静。只有溪水潺潺,秋风呜咽。
王老六脸色变幻,终于忍不住了:“队正说得好听!可粮食呢?水呢?药呢?光喊口号能当饭吃?”
他指着那个腹部重伤的老兵:“像他这样的,活不了了!把粮食给他,就是浪费!不如给还能走的人,至少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!”
这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。乱世之中,资源有限,优先保证强者生存,似乎是天经地义。
嬴政没有反驳,只是问:“王老六,如果你是那个重伤的人,你希望别人怎么做?”
王老六一窒。
“我来告诉你。”嬴政缓缓道,“你会希望有人给你一口水,希望有人给你一点药,希望...哪怕死,也能做个饱鬼。因为你是人,不是畜生。畜生可以弱肉强食,但人...人要有人的样子。”
他跳下青石,走到王老六面前。两人距离不过三步,王老六下意识后退半步,手紧紧握住刀柄。
“现在,”嬴政平静地说,“把你怀里那半块饼交出来。”
王老六脸色骤变:“凭什么?!”
“凭你今早私藏了半块饼——本该分给张二郎的那半块。”嬴政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我看见了,但没点破,是想给你机会。可你不仅不思悔改,还盘算着抢重伤员的粮食...王老六,你让我很失望。”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私藏粮食?这可是要命的事!
王老六眼中闪过凶光:“你血口喷人!有证据吗?!”
“证据就在你怀里。”嬴政指向他鼓囊囊的胸口,“你敢解开衣服让大家看看吗?”
王老六下意识捂住胸口。这个动作,等于不打自招。
“交出来。”嬴政伸手。
“休想!”王老六拔刀,刀尖指向嬴政,“老子拼死拼活,多留半块饼怎么了?!你以为你是谁?!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,也敢管老子?!”
刀光在暮色中闪烁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老赵想上前,被嬴政抬手制止。
“临阵脱逃,掠同袍粮。”嬴政看着王老六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,“按秦律,当斩。”
“秦律?”王老六狂笑,“大隋都没了,还秦律?!老子今天就...”
话音未落,嬴政动了。
不是冲向王老六,而是侧身半步,右手如电探出——不是夺刀,而是扣腕。拇指压神门穴,四指锁尺桡骨隙,正是秦军“擒杀术”中的“锁腕式”。王老六只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,五指不由自主松开,腰刀“当啷”坠地。
下一秒,嬴政已经捡起刀。
刀光一闪。
血花飞溅。
王老六捂着脖子,瞪大眼睛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,缓缓倒下。血从指缝涌出,染红了身下的溪水。
整个过程不过两息。
山涧里死一般寂静。所有人都惊呆了,看着王老六的尸体,看着那个持刀而立的年轻人,看着刀尖滴落的血珠。
嬴政俯身,从王老六怀里掏出半块饼——确实是他私藏的。然后他转身,将饼递给李小乙:“拿去,分给重伤员。”
李小乙颤抖着接过。
嬴政走到溪边,就着浑浊的溪水洗净刀上的血,然后将刀插在青石旁。他拾起一块尖锐的石片,在青石上刻字——
畏战者斩。
掠民者斩。
抗令者斩。
九个字,刻得极深,笔画如刀削斧凿。刻完,他将石片扔进溪水,转身面向众人。
“这三条,是靖难营的军规。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触犯了,王老六就是例子。但光有罚不行,还得有赏——跟着我,守规矩,我保证:活下来的人,有饭吃;死了的人,骨灰送回家乡,抚恤翻倍。”
恩威并施,生死相托。
老赵第一个跪下:“我...我愿追随队正!”
紧接着,李小乙跪下,那个重伤的老兵挣扎着也想跪,被嬴政按住。陆陆续续,三十五人全部跪下——包括王老六那四个心腹,他们脸色惨白,但不敢不跪。
“都起来。”嬴政道,“从今往后,我们三十七人,同生共死。但有二心者...”
他看向王老六的尸体,没说完,但所有人都明白。
第三节:山涧夜话与制度初立
夜幕彻底降临时,山涧里燃起三小堆篝火。
火是用枯草和朽木点的,烟很大,但没人敢灭——秋夜寒冷,伤者需要取暖。火光映照着三十几张疲惫的脸,也映照着青石上那九个狰狞的“斩”字。
嬴政让老赵重新分配粮食。五块饼(包括王老六私藏的那半块)全部碾碎,和着溪水煮成糊,每人分到小半碗。虽然稀薄,但总比没有强。
分食完毕,嬴政召集所有人围坐。
“现在,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。”他蘸着溪水,在地上画图,“这里是雁门关,这里是咱们所在的山涧。往南三十里是滹沱河,过河就是太行山区,那里土匪横行,但也能躲藏。往北...是突厥大营。”
他顿了顿:“两条路,你们选。往南,九死一生,但有一线生机。往北...九死无生,但若是成了,不仅能活,还能立功。”
“往北怎么活?”有人问。
“回雁门关。”嬴政道。
一片哗然。
“队正,咱们是溃兵啊!回去就是送死!”
“就是,李景将军最恨逃兵,回去肯定被砍头!”
嬴政等议论声稍息,才缓缓道:“如果是三十七个溃兵回去,确实必死。但如果是三十七个...带着突厥首级和情报回去的功臣呢?”
众人愣住。
“昨夜咱们杀了四十七个突厥兵,首级都埋在烽燧台下了。”嬴政继续,“更重要的是,我记住了突厥大营的布局——粮草区在哪,马厩在哪,中军大帐在哪。这些情报,对守城至关重要。”
老赵眼睛亮了:“队正的意思是...咱们带着首级和情报回去,将功折罪?”
“不止。”嬴政摇头,“我要的不仅是免罪,是...重建第三营。”
他看向众人:“你们想一辈子当溃兵吗?想家里人抬不起头吗?想子孙后代都背着逃兵的骂名吗?”
无人应答,但许多人眼中闪过痛苦。
“不想,就跟我杀回去。”嬴政斩钉截铁,“但杀回去之前,我们要先做一件事——整军。”
他让老赵记录,开始颁布新制:
一、三十七人编为三伍,每伍十二人,设伍长一人。伍长由伍内推举,嬴政核准。
二、实行同伍连坐:伍内一人犯罪,全伍同罪;一人立功,全伍受赏。
三、实行五日一训:队列、兵器、配合,循环训练。
四、实行功过相抵:作战有功者记功,违犯军纪者记过。功可抵过,但杀人重罪不可抵。
五、实行伤残抚恤:轻伤者,愈后归队;重伤残疾者,营内供养;阵亡者,骨灰送还,抚恤家人。
...
条条框框,虽然简陋,但已初具军队制度的雏形。
许多人听得云里雾里,但老赵和李小乙听得认真——他们隐约感觉到,这套制度...不一样。
“队正,”李小乙小声问,“这...这好像比朝廷的军制还严啊。”
“严,才能活。”嬴政道,“乱世之中,散兵游勇死得最快。唯有严明军纪,令行禁止,才能以少胜多,以弱胜强。”
他想起八百年前的秦军。那支军队之所以横扫六国,不仅是因为装备精良,更是因为商鞅变法后建立的军功爵制——让每个士卒都明白,杀敌就能晋升,立功就能得赏,战死家人有抚恤。正是这种制度,激发了秦人骨子里的悍勇。
如今他要做的,就是在这个基础上,加入更多人性化的东西——比如伤残抚恤,比如同伍连坐,比如...教育的可能。
“从明天起,”嬴政最后道,“每日卯时起身,辰时训练,午时休整,未时再训,酉时总结。伤者也要参加——不能动武,就学识字,学算术,学...怎么活下去。”
“识字?”有人惊呼,“咱们这些粗人,识什么字?”
“正因为是粗人,才要识字。”嬴政淡淡道,“识了字,就能看懂军令,就能记账,将来退役了,也能谋个出路。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当兵吃粮,或者回去种地?”
这话触动了许多人。乱世之中,识字可是上等人的特权。他们这些泥腿子,居然也有机会?
安排完毕,嬴政让众人休息。他自己则坐在青石旁,守着那堆篝火,看似闭目养神,实则意识沉入数据空间。
脑海中,面板正在变化:
【民心向背:敬畏(+35),服从(+25)】
【军纪威慑力:+40】
【法治系统激活】
【当前法令认知度:28%】
【执法效率:31%】
【特殊效果:秩序建立(生存率+5%)】
生存率增加了5%,虽然不多,但在这个绝境中,每一点提升都意味着希望。
更重要的是,祖龙记忆融合度又增长了:
【祖龙记忆融合度:20%】
【解锁记忆碎片:商鞅变法·徙木立信】
徙木立信...嬴政心中微动。那是商鞅在秦国变法时,为树立法令权威采取的手段——在城南立一根三丈长的木头,宣告谁能搬到北门就赏十金。起初无人相信,后来赏金加到五十金,终于有人尝试,果然得赏。从此秦人皆知,商君令出必行。
今天他斩王老六、立军规,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“徙木立信”?
只是...代价是一条人命。
嬴政睁开眼,看向王老六的尸体。老赵已经带人将其掩埋,就在山涧深处,连个坟头都没留。乱世之中,人命如草芥,死了就死了,没人会记得。
但他记得。
他会记得,在这个秋天的山涧里,他用一条人命,换来了三十六个人的归心,换来了一个微型秩序的建立。
值吗?
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若不做选择,所有人都会死。
“队正...”李小乙不知何时凑过来,递过半碗热水,“您...您没事吧?”
嬴政接过碗,水温透过粗陶传来,微烫:“没事。你怎么还不睡?”
“我...我睡不着。”李小乙低头,“我娘还在关里,不知道怎么样了...队正,咱们真能杀回去吗?”
“能。”嬴政肯定道,“但需要时间,需要准备,需要...等一个时机。”
“什么时机?”
嬴政望向北方,那里,突厥大营的篝火在夜色中连绵如星河。
“等他们...最松懈的时候。”
第四节:黎明训练与人心归附
九月十八,卯时初刻,天还未亮。
山涧里响起尖锐的哨声——是嬴政用树叶做的哨子,声音刺耳,足以唤醒所有人。
三十六个士卒挣扎着起身。秋夜的寒露打湿了衣袍,伤口在寒冷中刺痛,但无人敢抱怨——青石上那九个“斩”字,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“列队!”嬴政喝道。
混乱,推搡,花了半柱香时间,三十六个人才勉强站成三排。队列歪歪扭扭,有人拄着木棍,有人捂着伤口,但至少站住了。
“从今天起,每日卯时列队,点卯。”嬴政朗声道,“缺席者,罚;迟到者,罚;队列不整者,罚。老赵,点名。”
老赵拿出那卷粗麻布名册——是昨夜嬴政口述,他记录的。虽然字迹歪斜,但每个人名后面都空着位置,用于记录功过。
“赵大!”
“到!”
“李小乙!”
“到!”
“张顺!”
“...”
“张顺!”老赵提高声音。
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卒挣扎着举手:“到...到...”
点名完毕,三十七人(包括嬴政自己)全到。重伤员也由同伍搀扶着来了,虽然站不稳,但至少在场。
“很好。”嬴政点头,“现在开始训练。第一项,队列。”
他亲自示范:挺胸,收腹,目视前方,双脚分开与肩同宽。然后喊口令:“立正——稍息——向左转——向右转——”
起初混乱不堪。有人转错方向,有人同手同脚,有人因为伤口疼痛动作变形。但嬴政极有耐心,一遍遍教,一遍遍练。一个时辰后,这支残兵竟然能完成简单的队列变换了。
辰时,开始兵器训练。
能拿刀的训练刀法——不是花哨的招式,是简单的劈、砍、刺、格。嬴政教的都是战场实用的杀招,每一式都奔着要害。
不能拿刀的训练其他——比如李小乙,嬴政发现他眼神好,手稳,就让他练投石。用溪边的鹅卵石,三十步外打树干,要求十中七。
重伤员也没闲着。嬴政让老赵教他们识字——先从最简单的“一”“二”“三”开始,再到“粮”“水”“药”。虽然很多人学得痛苦,但没人敢不学,因为嬴政说了,五日后考核,认字最多的伍有赏。
午时,休息。每人分到一碗稀粥——是用最后一点粮食煮的,稀得能照见人影。但没人抱怨,因为每个人都看见,嬴政那碗比他们还稀。
未时,继续训练。这次是战术配合——三人一组,一人持盾,一人持矛,一人持刀。盾手在前防御,矛手在中刺击,刀手在后补刀。简单的三角阵,但在狭窄地形下很实用。
练到申时,所有人都累瘫了。但奇怪的是,没人喊苦——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到,自己正在变强。那种有目标、有方向、有同伴的感觉,驱散了逃亡以来的迷茫和恐惧。
酉时,总结。
嬴政让三伍分别围坐,伍长汇报今日训练情况,士卒提意见建议。虽然大多是粗浅的见解,但嬴政认真听着,有价值的就采纳。
比如李小乙提出,投石时可以加个皮兜,增加射程和准头。嬴政当场让老赵试验,果然有效。
比如一个老兵说,山涧里湿气重,伤口容易溃脓,应该收集艾草熏烤。嬴政立刻派人去采。
这种“从谏如流”的姿态,让士卒们感到被尊重。他们开始真正把这里当成“家”,把彼此当成“兄弟”。
夜幕再次降临时,山涧里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。虽然依旧缺粮少药,但有了秩序,有了希望。
嬴政坐在篝火旁,老赵在给他换药。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快,这让他有些惊讶——或许是祖龙记忆融合带来的体质改善?
【民心向背:信任(+40),归属(+30)】
【军纪威慑力:+55】
【生存率:+8%】
【国运值:2】
国运值从1涨到2,虽然依旧微弱,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“队正,”老赵低声道,“今天...死了两个。”
嬴政沉默。他早就知道了——那个腹部重伤的老兵,还有一个肺部中箭的年轻士卒,都没熬过今天。山涧里多了两座新坟,连墓碑都没有。
“埋在哪里了?”他问。
“山涧深处,和王老六一起。”老赵声音哽咽,“我...我偷偷给他们嘴里塞了把土,算是...算是家乡的土吧。”
“做得对。”嬴政拍拍他的肩,“等我们杀回去,给他们立碑,送骨灰回家。”
“真...真能回去吗?”
“能。”嬴政望向夜空,“不仅回去,还要堂堂正正地回去。”
正说着,李小乙忽然跑过来,脸色紧张:“队正!北面...北面有火光!”
嬴政霍然起身。登上崖壁瞭望,果然看见北方山道上,有一串火把正在移动——约莫二十骑,是突厥的巡逻队。看方向,正朝山涧这边来。
“所有人,灭火,隐蔽!”嬴政低喝。
三堆篝火迅速被扑灭,三十五人屏息静气,躲进崖壁阴影里。山涧陷入死寂,只有溪水潺潺。
火把越来越近。能听见突厥语的交谈声,还有马蹄踏在碎石上的脆响。
二十丈...十丈...五丈...
就在最前面的骑兵即将发现山涧入口时,嬴政忽然做出一个手势——
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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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本章钩子】:
1. 突厥巡逻队即将发现山涧,嬴政为何选择主动进攻?三十六个伤兵如何对抗二十骑?
2. 国运值增长到2,会带来什么新的变化或能力?
3. 山涧里粮食将尽,嬴政如何解决生存危机?
4. 祖龙记忆融合度达到20%,还会解锁哪些记忆碎片或知识?
5. 雁门关战局如何?李景是否还在坚守?嬴政何时才能率部归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