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雨晴，你怎么还不跪下？”
婆婆王秀芬拉着我的胳膊，硬是要把我按到祠堂的蒲团上。
我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，艰难地保持着平衡。
“妈，我腰疼，能不能不跪？”
“不行！”王秀芬瞪着眼珠子，“这是我们顾家的祖训，怀孕的媳妇必须拜祠堂，求祖宗保佑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我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公顾强。
他正盯着祠堂里那些泛黄的牌位发呆，完全没有要帮我的意思。
“顾强，你说句话啊。”
顾强这才回过神，走过来扶住我的手臂。
“雨晴，就跪一下吧，为了孩子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但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坚持。
我叹了口气，慢慢跪了下去。
就在膝盖触碰到蒲团的瞬间，一个阴冷的女人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：
【苏雨晴，你可算回来了。】
我浑身一震，差点从蒲团上摔下来。
这声音冰冷刺骨，带着浓浓的怨气。
【当初顾强答应过我，只要他出人头地，就会回来刨开你的坟，把我俩合葬。】
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这个声音，我在顾强的相册里见过照片。
是他那个早死的童养媳——阿莲！
“雨晴，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？”
王秀芬关切地问道。
我强撑着笑了笑：“没事，可能是孩子踢得厉害。”
【哈哈哈，苏雨晴，你以为嫁给顾强就能幸福吗？】
【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，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。】
阿莲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狂笑着。
我咬紧牙关，努力不让自己的异常被发现。
“妈，我拜完了，能起来了吗？”
王秀芬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好孩子，祖宗一定会保佑你生个大胖小子的。”
顾强扶我起身时，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。
他的眼神有些闪躲，似乎在隐藏着什么。
【苏雨晴，你看他那心虚的样子，他根本不爱你。】
【等你生完孩子，他就会动手了。】
阿莲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我开始回想这些年的婚姻生活。
顾强确实对我很好，但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。
特别是每次提到他的过去，他都会转移话题。
“我累了，想回房间休息。”
我找了个借口离开祠堂。
顾强没有跟上来，而是留在那里继续和王秀芬说话。
我躲在门后偷听。
“强子，雨晴这孩子不错，你要好好对她。”
“我知道，妈。”
“那个阿莲都死了这么多年了，你也该放下了。”
顾强沉默了很久才开口：“妈，有些事情你不懂。”
我的心跳得厉害。
【听到了吧？他到现在还放不下我。】
【苏雨晴，你永远都是个替代品。】
阿莲的声音充满了得意。
我捂住嘴巴，强忍着没有哭出声。
这个家，这个男人，还有肚子里的孩子。
突然间都变得陌生起来。
夜深了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顾强洗完澡上床，伸手想要抱我。
“别碰我。”我往旁边挪了挪。
“怎么了？身体不舒服？”
他的关心听起来那么虚假。
【装什么装，他巴不得你快点死呢。】
我闭上眼睛，假装睡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