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，苏知序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，而方凝，则在心碎与激愤之后，彻底投身了更激进的革命洪流，将对我的恨意，拔高到了对整个腐朽阶级的仇视。
至于秦骁，他厌恶极了我这种骄横的女人，转身就和何大帅的对家——另一位大军阀结成了联盟，成了我爹最头疼的敌人。
第四章
三年前，按照计划，何大帅倒台只是时间问题，我和上线“乌鸦”都准备庆祝收工了。
在我的“努力”下，苏知序被我折磨得“失去风骨”，成了人人不齿的“小白脸”，但他暗中却接触到了真正能改变时局的力量；方凝因我刺激，成了革命的中坚力量；秦骁也成了何大帅最头疼的对手。
我身边的人被何大帅一个个“清理”，权力被架空，就连公馆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轻蔑。
夜深人静，偌大的公馆只剩我一个人。
大概是我在心里骂“乌鸦”骂得太大声，他罕见地主动联系了我：「这个点了，还不睡？」
我裹着天鹅绒被子，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，在心里回他：「辛苦打工二十一年，马上就要退休了，换你你睡得着吗？」
“乌鸦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疲惫：「是啊，我也快能卸甲归田了。社里越来越复杂，最初的理想派和后来的权力派斗得你死我活，我们这些‘旧人’，早晚会成为清算的对象。再待下去，不知道哪天就成了牺牲品。」
我心里一紧：「喂，最后那场戏什么时候来啊？你不会真把我炸死，搞个死无对证吧？毕竟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你。」
「放心，你只管演，死的是何婉卿，不是你。」他难得地安抚道，「是我把你带进这片泥潭的，总要亲手把你拉出来。密道出口我安排了双重保险，万无一失。」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「记住，秦骁是你的第二道保险。他这个人，虽是军阀，心却比谁都清醒。他恨何大帅，也忌惮苏知序这类突然崛起的南方新贵。在某些事上，他是唯一能利用的‘平衡点’。万一我出了事，只有他有能力和动机，把你从这个旋涡里捞出来。」
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里的深意，上线突然警示：「来了！」
「啥？」
「何大帅的仇家，今晚要炸公馆！」
我立刻会意，大结局就在今晚。按照剧本，我会死在这场意外的爆炸里，为我短暂而“罪恶”的一生画上句号。
我从床上爬起来，从容地换上我最喜欢的一条红色旗袍，坐在梳妆台前，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。
然后，我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雪茄，静静地等待。
爆炸声如约而至，巨大的冲击波掀翻了屋顶，烈火吞噬了一切。
在失去意识前，我想，当个疯批美人其实还挺带感的，就是有点费房子。
被宣布死亡，放进空棺材下葬的那几天，我曾问过“乌鸦”，我这复仇计划执行得怎么样。
“乌鸦”语气复杂：「何大帅垮了，但苏知序……他好像真的爱上你了。爆炸那天，他疯了一样冲进火场找你，要不是秦骁一枪托砸晕了他，他俩就一块儿给你陪葬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