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耕者的血肉,正好填这地裂!” 山巨人的巨口开合,喷出的气浪卷着沙石,打得土墙簌簌发抖。仿土鼎突然倾斜,倒出一滩滚烫的岩浆,浆往土墙流去,所过之处,五域土凝成的墙体开始融化,露出下面挣扎的绿芽 —— 那是石夯今早撒下的麦种,此刻正拼尽全力往上钻,却抵不住岩浆的灼烧,渐渐蔫下去。
石夯的手掌被锄头柄硌出红痕,柄尾 “众生共耕” 四个字已被汗水浸得发亮。他突然吹了声口哨,哨音在裂谷间回荡,远处幸存的村落里,竟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。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五域的农夫们扛着农具从四面八方赶来:金域矿农背着装满矿土的麻袋,木域樵农抱着带根的树苗,这些人里有白发老者,有半大孩童,甚至还有拄着拐杖的伤残者,他们都是昨夜从坍塌中逃出来的幸存者。
“李大叔,带矿农填左裂!” 石夯往金域农夫的方向扬声,“用矿土混麦种,能顶岩浆!” 他又转向木域的人,“王婶,把树苗往裂缝里插,根须能抓土!” 春娘早已将陶罐里的五域土分发给众人,众人手手相传,土在传递中渐渐融合,金域的晶光、木域的绿意、水域的湿润、火域的暖温、土域的沉实,在阳光下交织成流动的虹。
“土要众人耕,裂要众人填!” 李大叔第一个跳上土墙,将矿土往岩浆里倒,晶光与岩浆相触,竟发出 “滋滋” 的响,浆的流速明显慢了。他的儿子小石头紧随其后,往裂谷里撒麦种,种籽遇到混着矿土的岩浆,竟奇迹般地发出新芽,芽往土兵的方向伸展,缠上他们的械腿,兵就迈不开步了。
械化土神的山巨人突然抬脚往土墙踹去,巨脚未落,木域的王婶已指挥众人将树苗插进墙缝,树苗遇土即长,瞬间长成茂密的防护林,林冠挡住了巨脚的大半力道。“土是活的,怎容你们糟蹋!” 王婶的拐杖往地上一杵,杖头的铜箍与大地共鸣,土墙下突然冒出无数土刺,刺破土兵的械甲,甲片下渗出的不是机油,是带着草木清香的原生土。
哪吒的心灯悬在土墙上方,灯中的土爻黄光与五域土共鸣,光中浮出地母龙的虚影 —— 龙身由五域土交织而成,金鳞闪、木角青、水纹润、火鬃红、土腹沉,龙首正对着山巨人的仿土鼎。“这才是土脉该有的样子。” 他往土鼎的方向点头,鼎身突然射出一道黄光,与心灯相连,鼎中涌出的灰石顿时减少了大半,“地母龙认主了,它在等众生愿合!”
山巨人的仿土鼎突然剧烈震颤,鼎身的械纹开始剥落,露出下面的原生土纹 —— 那是后土初掌土脉时,与五域农夫共同刻下的 “共生誓”。巨人的岩块躯体裂开缝隙,缝中浮出他的记忆碎片:当年共工撞断天柱,是五域农夫运来各自域的土,混合成 “补天土” 才堵住天裂,而他却因神尊的骄傲,将功劳全归于自己,甚至下令销毁了众生窑的合土记录。
“不可能…… 凡土怎配与神土共生!” 山巨人的巨掌往仿土鼎拍去,似要强行启动母星程序。就在此时,土墙后的农夫们突然齐声唱起古老的耕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