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男友在山区支教，他说我们的爱情和这里的山泉一样清甜纯粹。
一批新的捐赠物资抵达，随行的还有基金会理事长的女儿。
那天之后，他就变了。
他在河边跟我提分手：「理想不能当饭吃。」
「理事长的女儿看上我了，我能直接进基金会总部工作，那里才有我的未来！」
后来，基金会总部派人来视察，领头的是我姐，她身后跟着一脸谄媚的男友。
我姐径直走到我面前：「爸妈让你别玩了，家里那几个慈善基金会都快没人管了。」
1.
「念念，闭上眼。」
顾扬的声音带着山野清晨特有的湿润，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廓。
我顺从地闭上眼睛，听到他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再睁眼时，一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指环，被他小心翼翼地套上我的无名指。
样式粗糙，甚至有些扎手。
顾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眼睛却很坚定的看着我。
「等我们回了城，我一定给你买个大的钻石戒指。」
「我不要钻石，」我握紧他的手，「我就要这个。」
他眼眶微红，用力将我拥入怀中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，声音闷闷的。
「念念，能在这里遇见你，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」
是啊，我也这么觉得。
我和顾扬都是从城市里来山区支教的志愿者。
我们一起在漏雨的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。
他说，等支教结束，我们就结婚。
在城里买个小小的房子，养一只猫，我会继续画我的画，他会继续做他的研究。
日子会很清贫，但有爱就够了。
这份宁静的美好，在楚瑶抵达的那天，被彻底撕碎。
楚瑶是带着最新一批捐赠物资来的，据说是基金会理事长的千金。
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，踩着精致的小皮鞋，和这片黄土地格格不入。
她看我的眼神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她一来，就指着要顾扬做她的向导。
顾扬起初是拒绝的，但村长在一旁搓着手，满脸为难。
「小顾啊，楚小姐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，你就多担待点。」
顾扬没办法，只能答应。
从那天起，我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他不再陪我备课，不再和我一起去河边洗衣服。
我给他留的饭菜，一次又一次地变凉。
孩子们开始在我耳边窃窃私语。
「老师，我昨天看到顾老师和那个漂亮姐姐一起去看日落了。」
「顾老师还给她摘花了呢。」
我找到顾扬的时候，他正陪着楚瑶在河边散步。
楚瑶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冲锋衣，是顾扬最宝贝的那件。
他曾说，这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，要穿着它，带我走遍万水千山。
现在，这件衣服穿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。
楚瑶看到我，得意地挽住顾扬的胳膊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。
「阿扬，她是谁啊？」
「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，真没礼貌。」
顾扬的眼神躲闪，第一次没有直视我的眼睛。
他掰开楚瑶的手，声音有些干涩。
「念念，你先回去，我等会儿找你。」
那天晚上，他没有来。
后续几天，他也都没有来。
直到一周后，他在我们定情的那条河边，向我提了分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