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了个寒颤。
一个没有了良知和底线的廖子浩。
那还是人吗？
那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。
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“告诉你，交易还会成立吗？”
黑无常反问。
我哑口无言。
的确，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怪物，我可能真的会犹豫。
“这对你来说，是好事。”
黑无常继续说道。
“一个完整的廖子浩，或许还会顾及夫妻情分，让你下不了手。”
“一个只剩下恶念的空壳，你复仇的时候，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心理负担。”
他的话，像一把刀，精准地剖开了我的内心。
是啊。
我还在顾及什么？
那个和我拜过天地，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，早就死了。
死在我被他亲手推下高楼的那一刻。
死在我被他设计车祸的那一瞬间。
现在活着的，只是一个顶着他皮囊的恶魔。
而对于恶魔，不需要任何仁慈。
我从地上站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灰。
停尸间的门外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他们来了。
我走到门口，整理了一下因为躺得太久而皱巴巴的衣服，脸上挤出一个脆弱又茫然的表情。
门被猛地推开。
廖子浩和霍俪媚冲了进来。
当他们看到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的我时，两个人的脸上，同时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。
06
“钰汝！”
廖子浩最先反应过来，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，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没事？”
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，演得惟妙惟肖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恐和迷茫，身体微微发抖。
“我醒来就在这里了，好冷，我好害怕。”
“子浩，我是不是出车祸了？”
“我的头好痛……我记得你，也记得俪媚……但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我抬起头，用一种全然依赖的目光看着他。
廖子浩和霍俪媚对视了一眼。
他们眼中那瞬间的放松，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
“没事了，没事了，别怕。”
廖子浩松开我，将我拥入怀中。
“都怪我，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开夜车的。”
他抱着我，语气里充满了自责。
“是啊钰汝，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，你可能会有暂时的记忆混乱。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，人没事就好。
站在一旁的霍俪媚也走了过来，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，一脸担忧。
“俪媚……”
我看着她，眼中蓄起泪水。
“我好怕，我看到你了真好。”
霍俪媚的身体僵硬了一下，随即也抱住了我。
“傻瓜，说什么呢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。”
“你没事就好，真是吓死我了。”
她的声音也带着哭腔，听起来比我还后怕。
好一出姐妹情深，好一出夫妻情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