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骞把棉签塞进证物袋，指尖的凉意还没散。程霜靠在后座，左肩的血已经凝成暗红痂块，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。他发动车子，导航调向港口——程烬的游轮停在三号码头，今晚有慈善晚宴。
“你确定要进去？”程霜忽然开口，声音哑着。
江骞没答，只把警徽从内袋拿出来，用小刀刮下一层薄铁屑，混着凡士林涂在她颧骨和下巴上。“别说话，也别看摄像头。”
游轮入口的人脸识别闸机闪着蓝光。程霜低头走过，系统嘀了一声，绿灯亮起。江骞松了口气，刚要迈步，她突然抬手按住胸口。
追踪器发烫了。
宴会厅在二层，金墙水晶吊灯，程烬站在中央举杯，白西装一尘不染。江骞拉着程霜绕到夹层走廊，门锁是电子密码加指纹。他掏出一根细针插进读卡口，屏幕跳转瞬间，程霜猛地咳嗽起来。
“快……”她咬牙，“它开始传信号了。”
江骞撬开门，把她推进财务密室。保险柜嵌在墙里，三层认证。他正拆解面板，背后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。
红蝎站在门口，皮手套沾着未干的血，军刺斜拖在地。
“你带她来送死？”机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，像生锈的齿轮转动。
江骞挡在程霜前面，手摸向腰间枪套。红蝎没动，只是抬起左手，掌心对准他们。程霜突然冲出去，撞开江骞肩膀。
枪响。
子弹撕开她左肩布料，血喷在保险柜金属面上。江骞翻滚夺枪，反手扣住红蝎手腕。对方纹丝不动，拳风直奔太阳穴。他偏头躲过，肘击对方肋下——没有痛呼，只有布料撕裂声。
红蝎一脚踹中他腹部，力道大得像是撞上铁柱。江骞摔在墙角，视线模糊了一瞬。红蝎逼近，军刺挑向他咽喉。程霜扑上来抱住对方腿，匕首从袖口滑落，扎进红蝎小腿。
刀刃进去五公分，对方连眉头都没皱。
“我说了……别碰她。”红蝎低头看着程霜，语气竟带一丝怜惜。他甩开她，转身走向门外。
江骞爬起来扶住程霜，她脸色发白，嘴唇抖着：“走……来不及了。”
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，稳而慢。
程烬走进来，拐杖轻点地面。他蹲下，一把扯开程霜后背衣料。蝎形纹身下方，整片皮肤凹凸不平，焦黑与粉红交错，像被火舌舔过千百遍。
“三天三夜。”他笑着抚摸那块疤，“每说一个字，我就烫一下。可她硬是一句没招。”
江骞盯着那片伤，喉头发紧。
程烬从口袋抽出一份泛黄文件，甩在他脸上。纸页散开，一张十七年前的交易记录赫然在目：匿名线人提供医院安保漏洞情报，换取缉毒行动首功。接收方签名栏，印着一个代号——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