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许佳怡，」
我笑得明媚，「如果安哲涛没有死呢？我和他，你选谁？」
许佳怡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。
她抿唇：「高黎杰，尊重逝者好吗，别拿他开玩笑。」
我轻声应好。
有没有答案已经不重要了。
许佳怡逃避的态度，就足以让我认清现实。
接下来的一段路程，许佳怡冷着脸开车。
我躺在副驾驶位上假寐。
脑海里不断地放映着和许佳怡相处的种种。
第一次见到她，是在我考察新项目的路上。
许佳怡穿着一身睡衣，站在天桥上，摇摇欲坠。
善念使我靠近她，在她即将翻出护栏的那一刻。
猛地将她拖回安全区。
二十几岁的成年人，瞬间崩溃在我怀中泣不成声。
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好久。
许佳怡觉得对不起我，主动加了我的联系方式。
一来二去，我们聊得多了，感情也就慢慢升华。
正式确认关系的那天，我拿出立项启动金，资助许佳怡开了家小公司：
「以后，我希望你的人生安心又充实，再也不用想起那些糟心的事情。」
许佳怡没有拒绝，每天忙得连轴转，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。
浏览过这些往事，又想到许佳怡好友的鄙夷。
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。
原来那天，她不是因为生活不顺想不开。
而是想去陪伴作死的安哲涛。
怪我自以为是，没搞清楚情况，就想当别人的救赎者。
我轻轻翻了个身。
许佳怡心里藏着别人没关系。
她若大胆承认，我可以做到好聚好散。
可她藏着掖着，还道德绑架我，不允许我挑明。
那我就只能，将她送回原点。
一路无言。
到了别墅楼下，许佳怡停好车，替我解开安全带，等我下车后。
拿出香水，对着我副驾驶，喷了几下。
瞧着她一丝不苟的模样，我忍不住苦笑。
以前怎么没有发现，许佳怡的洁癖，都是针对我呢？
「许佳怡。」
我出声打断他的动作。
她抬起头，眼中露出一点踟蹰，像是刚发现我还站在旁边。
「我没有喝多，也没有出汗吧？」
许佳怡目露不解，却还是回答：「没有。」
我顺势说：
「既然都没有，你喷那么多香水干什么？」
「是嫌弃我坐过你的车？」
许佳怡眼底闪过一丝尴尬：
「高黎杰，我只是有洁癖，不是针对你。」
我嗤笑:
「我有说你是针对我吗？」
眼见许佳怡抿着唇，像个受气包般，不说话。
我话语一转，带着十足的恶意：
「你朋友说，你以前很喜欢和安哲涛在车上胡来，要不现在我们试试？」
四、
「高黎杰！」
许佳怡眼中满是失望：
「你还在吃安哲涛的醋？他已经死了，早就死了！」
「你明白什么意思吗？他也不可能和你争，请你不要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揪着不放。」
我看着他。
隔着车窗，就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。
直到许佳怡不耐烦地偏过头，我才开口：
「许佳怡，这是你说过最长的一句话。」
我一直以为许佳怡是个少言少语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