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松开我，平静地从旁边的桌上，拿起一瓶还没开封的红酒。
她走到林浩面前，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甜美得令人心悸的笑容。
“林少真是大方。”
她说着，动作优雅地打开了那瓶酒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她举起酒瓶，将整瓶酒从林浩的头顶，缓缓淋了下去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红色的酒液顺着林浩精心打理的头发流下，划过他错愕的脸，浸湿了他昂贵的杰尼亚西装。
全场死寂。
许念扔掉空酒瓶，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她看着狼狈不堪的林浩，歪了歪头，笑得天真又残忍。
“不好意思，手滑了。”
“这套杰-尼亚限量款，我赔你十套。”
她顿了顿，眼神陡然变冷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不过，我的人，除了我，谁都不能碰。”
“懂吗？”
说完，她看都不再看林浩一眼，转身走到我面前，抓起我的手。
“走了，蠢货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还真以为我带你来看戏的？”
我被她拉着，像个木偶一样，穿过寂静的人群，走下-游艇。
海风吹在脸上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。
我的脑子里，只反复回响着她刚才那句话。
“我的人，除了我，谁都不能碰。”
我的人……
这场斗了十年的战争，这场以恋爱为名的赌局……
我看着她拉着我往前走的背影，忽然觉得，我好像从一开始，就输得一塌糊涂。
5
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回了学校。
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又交叠在一起。
我脑子很乱，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则地跳动。
许念刚才的举动，像一颗重磅炸弹，把我十几年来的认知炸得粉碎。
我们不是敌人吗？
她不是最喜欢看我吃瘪吗？
为什么……要维护我？
“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我们同时开口，又同时停住。
“你先说。”她停下脚步，转头看我。
路灯下，她的脸一半在明，一半在暗，那双总是闪着好斗光芒的眼睛，此刻竟有些躲闪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。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她装傻。
“为什么要帮我？我们不是在比赛吗？看我出丑，你应该最高兴才对。”
许念沉默了。
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，过了很久才闷闷地开口。
“我是想赢你，但不是靠别人。”
她抬起头，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。
“江澈，你是我的对手，也只能是我的对手。林浩那种货色，他算什么东西？也配当你的对手？”
“他羞辱你，比羞辱我还让我恶心。”
我的心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原来……是这样吗？
在她心里，我这个对手的地位，竟然如此神圣不可侵犯？
“那你……”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，“把我当什么？”
“我说了，对手。”她别过脸，耳根却悄悄红了，“唯一的对手。”
“那……男朋友呢？”
这个问题一出口，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暧昧。
许念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