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天被戳到痛处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继续狡辩：“我…我就是运气好…不对，是倒霉！那天老K指着我了，他们非说我是接班人…”
“老K指着你？”陈警官冷笑一声，“我收到线报，可不是这样。现场有人说，是老K临死前想指认叛徒刀疤，结果因为一个意外，手指歪到了你身上。是不是？”
林天目瞪口呆，没想到警察连这都知道。他彻底蔫了，哭丧着脸：“警官明察！就是这样！我真是冤枉的！我现在只想跑，可他们看着我不让走啊！”
陈警官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，仿佛在评估一件废品的利用价值。终于，他再次开口，声音压得更低：
“林天，你听好了。我现在跟你说的，出了这个门我绝不会承认。”
“你的底子我一清二楚，烂泥扶不上墙。以你现在的身份，我随时可以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你扣下，甚至想办法给你安个罪名，让你和刀疤一起进去。你信不信？”
林天脸都吓白了，疯狂点头：“信！我信！警官饶命！”
“但是，”陈警官话锋一转，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，一个能让你将来干干净净、甚至立功受奖的机会。”
林天猛地抬头，眼里闪过一丝希望。
“刀疤才是真正的毒瘤，老K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。他现在捧你上去，只是为了稳住局面，把他自己摘出去，以后好彻底掌控帮派干更大的买卖。”陈警官语气严峻，“我要你待在这个位置上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林天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听着，你不是老大，你是我放在那里的一颗钉子，一双眼睛。”陈警官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你不用主动做什么，你也做不了什么。你只需要继续当你这个‘窝囊废老大’，别真的被刀疤拉下水，去碰那些掉脑袋的生意。同时，把你看到的、听到的，觉得不正常的事情，告诉我。”
“这…这是让我当线人？！”林天声音发颤。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也可以理解为，这是你目前唯一能自救的方式。”陈警官身体后靠，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，“选择权在你。是现在就被我带走，以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罪名立案调查？还是回去，暂时坐在那个位置上，给自己争取一个洗白的机会？”
这根本不用选。林天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：“我选第二个！警官！我一定听话！我一定当个好钉子…啊不，好眼睛！”
“很好。”陈警官站起身，“记住，今天我们的谈话不存在。以后如果有‘情况’，我会让人‘偶然’遇到你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，陈警官便离开了。很快，有交警进来，以“情节轻微”为由，教育了林天一番，就把他放了。
林天走出交警队，看着外面的阳光，感觉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。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假玉佩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现在明白了，那个位置不是运气，是烫手山芋。刀疤想利用他，警察也想利用他。
“妈的…”他骂了一句，感觉自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，两头受气。
但同时，陈警官的话也给了他一丝诡异的“安全感”——至少，警方暂时不会动他，甚至还需要他“活着”待在那个位置上。
至于以后？他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