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芸点头加入。她要复仇。
可每一次出任务，她的心都被撕裂。
因为她见过丽丝的笑。
见过那个女孩在灯火下认真织蕾丝花边的模样。
见过她对人温柔、甚至会偷偷掩护自己逃跑。
——她真的是恶女叶婉清吗？
*
那次任务，小芸和小泽险些暴露。
是婉清挡在他们面前。
她明明只要一句话，就能让他们葬身火海，可她却转身一笑，掩护他们逃离。
小芸心头轰然。
原来丽丝就是叶婉清。
那个江南社交场上的黑珍珠，那个人人唾骂的恶女！
她该恨她。
可她更恨自己，为什么心底松了一口气。
*
叶氏覆灭的那天，烈火烧红夜空。
小芸冲进火海，拼命寻找婉清的身影。
“不要死，不要死啊……”
可遍寻不着。
民众欢腾，叶氏满门抄斩。
小芸却无法笑出来。她只是愧疚。
那个曾救过她的女孩，究竟去了哪里？
*
答案，在一个雨夜出现。
“求你，小芸，帮帮我……”
门口站着的，是满身血污的婉清。
她的眼眸猩红，脸色惨白，像随时要碎裂的瓷娃娃。
她怀里撑着一个男人，那男人脸上有狰狞的伤疤。
婉清泪流满面，声音嘶哑：
“我不能死……我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……”
那一刻，小芸如坠冰窟。
她从未见过婉清如此狼狈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恶女，竟然低声哀求，脆弱到极致。
小芸根本没法拒绝。
她扑上前，紧紧抱住她。
“进来！别怕，我在——”
婉清昏死在她怀里。
雨声拍打屋檐，像是命运的鼓点。
小芸忽然意识到，自己的人生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第四章：真相的裂痕
“救救她，求你了——！”
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像撕裂喉咙，满身血迹，怀里抱着昏迷的叶婉清。
他伤口纵横，像随时会倒下，却死死护着她，仿佛护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。
小泽愣住了。
那一刻，他眼前的画面几乎将灵魂撕裂。
叶婉清。
他恨透了的女人。
而抱着她的男人——赫然是他以为早已死去的父亲，魏凌。
七年前的战争英雄，传奇骑士，竟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。
*
“快！去拿药！”
柯罗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小泽的失神。
这位地下诊所的暗医早已扑上前，迅速指挥小芸准备急救。
小泽却动弹不得。
胸口像被重锤砸开，呼吸都带着剧痛。
为什么？
为什么是她？
为什么是他？
他仇恨的叶婉清，此刻却安静得像个瓷娃娃，脸色苍白，毫无生气。
而他从未谋面的父亲，却用尽全力守护这个女人。
*
“小泽！快去！”
柯罗狠狠抓住他的手臂，眼神凌厉：“我知道你恨她，但现在不是时候！她快死了，救人要紧！”
小泽喉咙像被刀割，几乎说不出话。
吊坠在胸口晃动，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唯一遗物——魏凌的肖像。
他咬紧牙关，猛地转身冲出屋子。
脚步在黄昏的巷弄里砸出沉重的回响，他几乎是狂奔着，把胸中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地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