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接通了。
“把江家所有人都给我带过来。”
“立刻，马上。”
2.
墨成渊把我关在了这个房间，整整一夜。
第二天，江家的人被带到了墨家庄园的客厅。
我的父亲江正宏，继母王慧，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。
他们看到我，没有一丝担忧，只有惊慌。
墨成渊坐在主位的沙发上，双腿交叠，佣人给他递上了一杯茶。
他没有喝，只是用手指敲着茶杯的边缘，一下，又一下。
客厅里安静得可怕。
“江先生，”墨成渊终于开口，“我们两家的婚事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江正宏连忙上前一步，脸上堆着笑。
“墨总，您这是什么话？明月……哦不，素念能嫁给您，是我们江家的福气啊。”
他改口改得真快。
墨成渊的指尖停住了。
“哦？福气？我怎么记得，我当初求娶的，是你江正宏最宝贝的大女儿，江明月呢？”
江正宏的冷汗下来了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明月她……她身体不适，不宜远嫁，素念这孩子，跟她姐姐感情好，自愿替姐姐分忧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墨成渊看向我，“江素念，你也是这么想的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。
我看着父亲那张虚伪的脸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五年前，也是这群人，逼着我去给江明月喜欢的男人送情书。
那个男人，就是我的保镖，阿渊。
他们不知道我喜欢阿渊。
他们只觉得，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，能为他们高贵的女儿跑腿，是我的荣幸。
我记得那天，阿渊靠在仓库门口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。
我把江明月写的信递给他。
他看都没看，直接撕了。
“我不喜欢她。”他说。
我心里偷偷地开心。
“那你……喜欢什么样的？”我小声问。
他转过头，看着我，忽然笑了。
“我喜欢……笨一点的。”
他伸手，把我头顶的一片落叶拿掉。
“比如，连自己喜欢的人，都不敢说的笨蛋。”
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。
那天，他答应做我的男朋友。
那是我这辈子，最快乐的一天。
可这份快乐，只持续了三个月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，吞噬了那个仓库，也吞噬了我的阿渊。
现在，这个毁了容的墨成渊，用阿渊的眼睛看着我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”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，“你是不是自愿的？”
我抬起头，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是。”
我说。
“是我自愿的。”
江正宏松了一口气。
墨成渊却笑了。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
他忽然抬手，一杯滚烫的茶水，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。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替你姐姐分忧，那她该受的罪，你也替她受了吧。”
3.
茶叶和滚烫的水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，烫得我头皮发麻。
我浑身一抖，却没有躲。
客厅里，江家人全都吓得不敢出声。
继母王慧甚至往后缩了缩，生怕牵连到自己。
“墨总……您这是……”江正宏结结巴巴地开口。
“江先生，管好你的嘴。”墨成渊拿起桌上的手帕，慢条斯理地擦着手，“否则，我不介意让你们整个江家，都陪她一起受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