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握不住手机。林玉棠,这个名字是我多年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推开沉重的包厢门,震耳的音乐和呛人的烟酒味扑面而来。光线昏暗迷离,一群男男女女陷在纸醉金迷的喧嚣里。
而正中央巨大沙发上的男人,正是我的丈夫,秦翊。
他慵懒地靠着,指间夹着烟,眼神却锐利地落在不远处。看到我进来,他猛地坐直身体,脸上闪过一瞬猝不及防的慌乱,但很快被一种刻意的镇定取代。
他起身,穿过人群,亲热地揽住我的腰,将我带到他刚才的位置坐下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:“老婆,你来得正好,好戏刚开场。”
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。
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粗暴地给一个女人灌酒。女人被迫仰起头,灯光打在她苍白却依旧艳丽的脸上——林玉棠!
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,那张脸依旧能瞬间点燃我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恨意。身上的旧伤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,呼吸骤然困难起来。
“林玉棠?”我声音干涩,几乎听不见。
她猛地转过头,看到我时,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扯出一抹熟悉的、带着恶意的嗤笑:“哟,我当是谁呢?孟安?秦总,就因为你信了这个满口谎话的贱人,所以就费这么大周折来报复我,报复我们林家?”
她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,钻进我的耳朵,瞬间将我拉回那个充满污秽和疼痛的厕所隔间。
秦翊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,语气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冷漠:“林家那点产业,经不起折腾,资金链断了。墙倒众人推,看来是没人愿意伸手了。”
我下意识想抓住他的手臂,想说算了,我不需要这种形式的“复仇”。
但秦翊的态度斩钉截铁:“安安,别心软。我说过,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。这才只是开始。”
林玉棠冷笑一声,竟摇摇晃晃地冲到秦翊面前,声音带着哭腔,语气却有种奇怪的熟稔:“秦翊!你的心是真狠!到现在还信她的鬼话?把我逼到这一步,来看我笑话,你满意了?”
秦翊挑眉,指尖抬起她的下巴,声音轻佻却危险:“都落到这步田地了,还学不会该怎么跟我说话?”
林玉棠猛地挥开他的手,端起桌上满满一杯烈酒,仰头灌下,呛得眼泪直流,却笑得肆意:“我希望秦总将来别后悔!别被某些人骗得团团转!”
骗?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我看向秦翊,他脸上仍是一派淡漠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包厢顶灯旋转,一道刺眼的光线猛地晃过我的眼睛。右眼传来一阵尖锐的异物感和钝痛——那是植入义眼后偶尔还会有的神经痛。
当年,林玉棠就是将燃烧的烟头,狠狠按进了我这里。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,几乎让我昏厥。最终眼球坏死,只能摘除,换上了这只会转动却再也看不见光明的假眼。
那些血腥而屈辱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,几乎将我淹没。
林玉棠喝完了酒,身体摇摇欲坠。那个灌酒的男人又凑了上去,咸猪手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走,言语下流:“啧啧,看来秦总是真不打算放过你了。求我啊,陪老子睡几晚,赏你几万块花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