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指猛地收紧。
“住手！”
玄天子脸色大变。
伸手欲阻。
太迟了。
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寂静的炼丹室。
那枚蕴藏着救世之能的丹药在我掌心化为齑粉。
流光从指缝间逸散，如同坠落的星辰。
所有人都僵在原地。
目瞪口呆。
我张开手。
让丹尘随风飘散。
冷笑道：“宗门既要贪天之功，那我便成全你们——只不过，是成全你们的痴心妄想。”
乾元子指着我。
手指颤抖：“你、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？！那是拯救九州的关键！”
“是啊。”
我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“现在没有了。”
玄天子的脸从震惊转为狰狞。
“逆徒！你竟为一时之气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！来人，将他拿下！”
护卫弟子蜂拥而入。
但我只是大笑。
笑声中，我燃烧最后的本命精元。
周身泛起血色光芒。
“天下苍生？你们何时真正在意过天下苍生？在乎的不过是功德名利罢了！”
血光冲天而起。
炼丹室的屋顶被轰开一个大洞。
我悬浮在半空。
俯视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嘴脸。
“今日我凌云叛出天衍宗！他日若再相见，必报今日之辱！”
化作一道血光。
我冲破重围，向天际遁去。
身后是玄天子气急败坏的怒吼。
和众人惊慌的叫喊。
他们永远不会明白。
有些东西，比功德和名利更重要。
叫做尊严。
……
我化作一道血色长虹。
冲破天衍宗的重重禁制。
身后是玄天子震怒的咆哮。
和无数弟子惊慌的叫喊。
每飞遁一里，我就燃烧一分本命精元。
经脉如同被万根钢针穿刺。
痛得几乎让我失去意识。
但我不能停下。
停下就是死。
或者比死更惨。
被废去修为。
永镇炼狱。
成为天衍宗用来警示后人的反面教材。
“凌云！你可知罪！”
玄天子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。
紧追不舍。
这老狐狸果然隐藏了实力。
平时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七成修为。
我狂笑回敬：“知罪？我唯一的罪就是太傻太天真，竟然相信你们这些伪君子真的有救世之心！”
飞掠过宗门的炼丹峰。
我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仰头张望。
那些曾经与我一同论道、交流丹术的师兄弟们。
此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。
有些人眼中甚至带着谴责。
仿佛我才是背叛的那一方。
心在滴血。
但我别无选择。
“拦住他！”
乾元子的声音从右侧传来。
一道金光拦在前方。
老东西果然埋伏在此。
我毫不犹豫地催动残存的所有魂元。
血光骤然暴涨。
速度再提三成。
硬生生撞破金光屏障。
代价是又一口心头精血喷出。
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值得吗？”
心底有个声音在问。
“为了一时之气，付出如此代价...”
值得！
怎么不值得！
若今日我屈服了。
交出丹药。
跪谢宗门“恩典”。
那我凌云还是凌云吗？
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