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哗然。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血一下子冲到头顶。
我冲上台，一把揪住王凯的衣领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！”
他掰开我的手，轻蔑地拍了拍衣服：“为什么？因为你不配。”
他凑近我，声音压低，却足够让我听得清清楚楚，“有本事你赢回来啊？没那能耐就别做白日梦。”
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，“原来不是李岩菜，是被阴了”“王凯也太过分了吧”“不过李岩确实有点不自量力，还想打职业”……
那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，有同情，有嘲讽，更多的是看笑话的冷漠。
我环顾四周，那些曾经一起训练的社员，那些来看比赛的同学，一个个都在指指点点。
队友们站在台下，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我说话。
王凯拿着麦克风，又喊了一句：“从今天起，李岩被逐出电竞社！”
这句话像一把锤子，狠狠砸在我心上。
我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疼得我一哆嗦，可我却感觉不到。
我看着王凯那张得意的脸，看着周围那些冷漠的眼神，一股无名火和不甘在我胸腔里翻涌。
我没说话，转身走下台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，又像踩在刀尖上。
背后的议论声、嘲笑声还在继续，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。
我只知道，今天，我不仅输了比赛，还被人当众羞辱，像垃圾一样被踢出了电竞社。
但我更知道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王凯不是说我没本事赢回来吗？
那我就赢给他看。
职业梦怎么了？
就算被所有人看不起，就算被人阴了，我也要把这个梦，亲手实现。
2
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比赛场馆，背后的声音像魔咒一样追着我，让我浑身不自在。
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，我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掐出了几道血印，渗出来的血珠沾在掌心，黏糊糊的。
公交来了，我浑浑噩噩地上去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窗外的街景飞快地向后退，可我眼里什么都看不清，满脑子都是王凯那张轻蔑的脸，还有队友们失望的眼神。
我掏出手机，屏幕上弹出几条消息，是战队群里的。
队长发了句“比赛输了，大家先休息几天”，没人提设备的事，更没人提我被逐出电竞社的事。
就好像我这个人，从来没在战队里存在过一样。
我把手机塞回口袋，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
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，又沉又闷。
我想起当初跟父母说想打职业时的场景，我爸把我的鼠标摔在地上，吼道：“玩游戏能当饭吃？你要是敢不专心读书，就别认我们！”
我妈在一旁抹眼泪，说“我们家条件普通，耗不起，你现实点行不行”。
那时候我还跟他们吵，说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，可现在……
我连一场校园比赛都输得这么窝囊。
回到宿舍，室友们都在，看见我进来，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眼神有点尴尬。
没人问我比赛的事，也没人问我怎么了。
我没说话，径直走到阳台，关上门，把自己和那些小心翼翼的目光隔离开。
阳台很小，只能站两个人。
我趴在栏杆上，看着楼下来往的同学，心里乱糟糟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