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买这个？”他指着狐狸插图，“研究自己？”
她瞪他。眼角微微发红。“让开。”
“既然来了。”他抓住她手腕，“去见见读者。他们喜欢你。”
“我不喜欢人类。”她试图挣脱。
“但你攒功德救人类。”他拉她走向签售区，“矛盾吗？”
读者们举起手机。闪光灯亮成一片。绵绵低头躲镜头。江临按她坐在身旁椅子上。
“这就是原型。”他对人群宣布。
读者欢呼。有人递书要签名。绵绵握笔的手指发抖。在扉页划出歪斜的墨迹。
“写‘给亲爱的读者’。”江临低声提示。
她瞪他一眼。草草写完。
下一个读者挤上前。穿灰色风衣。戴金丝眼镜。手指细长。
“江先生。您的书很有趣。”男人放下书。目光钉住绵绵，“尤其医疗细节。非常逼真。”
绵绵突然抬头。鼻翼微动。
“您是医生？”江临问。
“研究员。”男人微笑。递出名片。抬头印着【生物科技研究所】。“专门研究罕见生物。”
绵绵猛地站起。椅子刮擦地面。
“不舒服？”江临扶她胳膊。
她甩开。向安全通道跑。男人快步跟上。
江临追过去。推开防火门。
绵绵靠在墙上喘气。耳朵从发间支出来。毛茸茸。尖翘。金色。
男人愣在原地。“这是…”
“Cosplay。”江临迅速脱下外套罩住她头。“签售会彩蛋。”
绵绵在外套下发抖。耳朵顶起布料。轮廓明显。
男人摸出手机。“请允许我拍照…”
“不行。”江临挡在前面。“商业机密。”
通道门再次推开。编辑探头。“江临！读者等着呢！”
趁这间隙。江临拽住绵绵手腕。拉她进电梯。男人想跟进。被编辑拦住。
电梯下行。绵绵扯下外套。耳朵慢慢缩回去。眼眶发红。
“他是捉妖局的。”她喘气，“气味不对。”
“什么局？”
“管我们的。”她抱紧自己，“你害死我了。”
电梯到达一楼。她冲出去。江临追到门口。
电动车不见了。
地上落着东西。不是绒毛。
是她的工牌。照片栏空着。名字印着：绵绵。
背面有行小字：【功德余额：26.5】。
他握紧工牌。抬头望天。
乌云压下来。要下雨了。
04
江临在安全通道里捡到那只工牌。
塑封卡片泛着冷光。正面空白。背面刻着【功德余额：26.5】。边缘沾了丝金色毛发。
他握紧工牌上楼。书房电脑亮着。《狐妖外卖员》评论区持续刷新。最新留言顶着研究所logo：【作者请联系我们。事关公共安全】。
他删除留言。敲门声响起。
绵绵站在门外。工装裤沾着泥点。头发乱糟糟扎成团。眼神躲闪。
“还我。”她伸手。
江临侧身让她进屋。“解释清楚。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她抓向工牌。他抬高胳膊。
“捉妖局是什么？功德系统又是什么？”
她咬唇。“你小说没写？”
“编的不如真的有趣。”他逼近一步，“为什么缺功德分？”
绵绵突然蹲下。抱住膝盖。“尾巴露出来了。”
毛茸茸的金色尾巴从裤腰钻出。烦躁地拍打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