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痛如海啸般将我淹没。
但我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抬起头。
我看到,外公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,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。
他看到了江潮那高高扬起的、来不及放下的手。
他听到了我那声“不要推我”的绝命呼喊。
他也看到了,我从楼梯上坠落的“惨状”。
我迎着他那双了惊骇、愤怒和无尽痛惜的眼睛。
伸出我完好的右手,颤抖着,指向楼上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男人。
我的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,声音微弱。
“外公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爸爸……他……他要……杀了我……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头一歪,“昏死”了过去。
在我失去意识前,我听到了外公那一声,
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痛,而彻底变了调的咆哮。
6
我在医院里“昏迷”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等我“醒来”时,左臂已经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,高高地吊在胸前。
诊断书上写着:左臂尺骨骨裂,伴有严重的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“我的明明……我的心肝啊……”
外婆抱着我,哭得肝肠寸断。
她一遍遍地抚摸着我的脸。
外公则站在窗边,背影萧索,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。
我从外婆断断续续的哭诉中,拼凑出了我“昏迷”后发生的一切。
救护车和苏家的私人律师,几乎是同时抵达苏家别墅的。
江潮当场就被保镖控制,扭送到了公安局。
他像个疯子一样嘶吼、咒骂,说我是魔鬼,说一切都是我设计的。
可惜,我断掉的骨头,和我“被吓到失语”的症状,是他所有罪行的铁证。
两天后,我出院了。
外公亲自用轮椅,将我推进了苏家的大厅。
大厅里,苏家的所有亲戚,以及家族的法律顾问,都正襟危坐。
而被保镖从外面押解回来的江潮,则像一条死狗一样,被扔在了大厅中央。
他头发散乱,眼神空洞,早已没了往日的半点光彩。
“苏晴。”外公的声音,冷得不带一丝温度。
苏晴抖了一下,垂着头站了出来。
律师将一份文件,和一支笔,放到了她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