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！我只是想抱抱他！”江潮绝望地辩解。
苏晴抱着我，轻声安抚，然后头也不抬地对江潮说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他，就离他远一点。”
“以后，让张嫂带吧。”
2
自从被苏晴口头剥夺了抚养权，江潮在这个家的地位，便急转直下。
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豪门赘婿，变成了一个寄居的、可有可无的父亲。
苏晴对他愈发冷淡，我的外公外婆，也就是苏家的掌权人，更是直接将他当成了空气。
只有在一些需要门面功夫的商业场合，他才被允许抱着我，扮演一下父慈子孝的假象。
而我，则在所有人的宠爱中，长到了两岁。
我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、含糊不清的词语。
每一个字，都经过我精心的算计。
在外公外婆面前，我是最乖巧懂事的小外孙。
在苏晴面前，我是最依赖她的小宝贝。
而在江潮面前，我就是他无法摆脱的噩梦。
他给我喂奶，我算准他转身的瞬间，立刻打翻奶瓶，然后指着他，用最大的哭声喊：“烫……烫！”
他给我换尿布，我就用尽全力蹬腿，让自己的皮肤被尿布的边缘磨红，然后委屈地扁着嘴：“疼……爸爸……坏……”
他给我读故事书，我就在他读到一半的时候，突然惊恐地大哭起来，指着他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，尖叫：“怕……怕……”
一次两次，苏晴还会帮他解释：“他还小，你别跟他计较。”
次数多了，她的眼神也变了。
从维护，到怀疑，再到无法掩饰的不耐烦和厌恶。
这天，江潮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，苏晴的母亲，我的外婆，就沉着脸走了进来。
“江潮，你跟我过来一下。”
客厅里，苏晴和外公正襟危坐，气氛凝重。
保姆张嫂正抱着我，而我，正指着自己大腿内侧的一小块红印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又是你干的好事！”外婆指着江潮的鼻子，气得发抖。
“我不过让你帮忙看一下孩子，你怎么看的？明明的腿都被你掐紫了！”
江潮看到我腿上的红印时，彻底懵了。
他知道，那不过是我自己玩玩具时不小心磕到的。
可是在所有人眼里，那都成了他虐待亲生儿子的铁证。
“妈！不是我！我没有！”他急得满头大汗，看向苏晴。
“小晴，你要相信我，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！”
苏晴没有看他，只是低头温柔地哄着我，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心疼。
“明明乖，不哭了，妈妈在这里。”
她的无视，像一把尖刀，狠狠刺进了江潮的心里。
“苏晴！”他失控地吼了出来，“你倒是说句话啊！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干的吗？你就这么不信我？”
苏晴终于抬起了头，她的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我该怎么信你？”
“他只是个两岁的孩子！他会撒谎吗？江潮，你最近压力大我理解，但你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！”
“我没有！”江潮百口莫辩，被逼得眼眶通红。
他看着我，这个他曾经以为是爱情结晶的儿子，此刻正趴在苏晴怀里，一边委屈地抽噎，一边用一双清澈的眼睛，冷冷地看着他。
那眼神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和……怨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