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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被权贵栽赃杀人,一审死刑。
我拼死争取到重审机会,却被告知开庭日突然提前。
证据链缺失,拿不出新证就是立即执行。
慌忙中只能求助外省的律师男友——他是业内翘楚,也是唯一肯接这烫手山芋的人。
他承诺一定准时到,却在上飞机前突然变卦:“抱歉,临时有急事,去不了了。”
我在法院长廊绝望地一遍遍打电话,无人接听。
颤抖着手点开朋友圈,却刷到他小师妹刚发的九宫格。
照片里,他用那双在法庭上翻云覆雨的金贵手,为她做了满桌精致的菜。
文案像淬毒的刀:
“不想一个人吃饭,还好有师兄宠。”
而此刻,距离开庭只剩三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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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被宣判死刑那刻,我的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。
没想到爸爸作为法学教授,钻研一辈子法律,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。
协助调查的警察一脸抱歉地看着我。
“我们尽力了,林曼,节哀顺变。”
大家看我的眼神里有安慰,更多的是怜悯,毕竟所有人都清楚,我爸爸是被陷害的。
而唯一有机会救我爸爸的男友宋羽声此刻正在陪他的小师妹。
被告席的爸爸双眼紧闭,一脸苍白。
我不敢去看,抹去眼泪,颤抖着再度和宋羽声打去电话。
冰冷女音砸进耳朵,我再也忍不住扑在走廊外的椅子嚎啕大哭。
我哭到双腿发软,跪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到了行刑的日子,我强撑着身体将爸爸带到了火葬场,看着他变成了骨灰,变成了手里一个小小的盒子。
葬礼结束后,宋羽声的电话才打了回来。
“林曼,你在干什么,在耍什么性子,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?”
我无力说话。
宋羽声自顾自发完脾气,挂断电话。
我点开他的消息,只有一句话。
“南南这边有事,我要处理一下,过几天回来。”
“叔叔那边我找人去周转了,不要着急。”
时间显示两天前。
那个时候,爸爸已经死了。
麻木的心脏再次刺痛,我点开苏向南的朋友圈。
短短三天,她已经发了不下十条朋友圈。
从她只是说了句心情不好,就换来宋羽声跨城陪她。
再到宋羽声为哄她高兴,特意请假带她去旅游散心。
下面共同好友的评论皆暧昧不清,跟着起哄。
“某人不是说,自己的时间很宝贵,不会浪费在玩乐的事情上吗?”
“那要看跟谁。”
我的眼睛被宋羽声的回答狠狠刺痛。
也对,在所有人眼中,苏向南与宋羽声家境相似,又是师出同门,也都是律师。
如果不是当初苏向南出国进修,两人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。
我不过是宋羽声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,苏向南永远是他的第一顺位。
爸爸死后,我才明白,第二选择永远会在第一时间被抛弃。
想到这儿,我快速打字回复宋羽声。
“订婚取消,我们分手了。”
不等他回复,我就删除了他一切联系方式。
我和宋羽声住了八年的公寓,如今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了。
只是爸爸在开庭前叮嘱我一定要保管好的一部法学专著,那是爸爸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,可惜还没来得及出版,以后也再没有机会出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