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强，你知道吗？”她缓缓开口，“离婚那天，我站在民政局门口，看着你和那个女孩搂在一起，我觉得天都塌了。我付出了十年的婚姻，换来的是一句‘看你这张脸就腻味’。”
我无地自容，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“我回到那间小公寓，哭了整整三天。然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确实，我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黄脸婆。不是因为岁月，而是因为我为了一个男人，完全失去了自我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：“所以我重新拿起书本，每天学习到凌晨。我瘦了二十斤，学着打扮自己。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，只是为了找回那个被你一点点磨灭的苏晴。”
“现在你看到我了。我不是离不开你，林强，我只是在婚姻里忘记了怎么爱自己。”
我的心像被重锤击中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投资的事，公事公办。”她继续说，“明天来我办公室，带上你的项目计划书。如果项目确实有潜力，我会公正评估。如果不是，我也不会因为过去的情分而徇私。”
她转身走向一辆白色轿车，开车门的动作优雅自如。
7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绝尘而去，突然意识到——我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曾经深爱我的女人。而我的新欢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，卷走我的钱财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天空开始下雨，雨水打在我脸上，冰冷刺骨。
我才明白，不是苏晴离不开我，而是我离不开她。这些年的顺风顺水，是因为有她在背后默默支撑。而现在，我真正烂在了淤泥里，不得翻身。
手机突然响起，是银行打来的电话：“林先生，您夫人杨薇薇女士今天从联名账户中取走了全部余额，根据规定我们需要通知您...”
雨越下越大，我站在雨中，突然失去了所有方向。
雨水糊了我一脸，银行客服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：“...总计转出金额为四百六十七万元，账户余额现为三十二元七角。”
四百六十七万！那几乎是公司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，是我留着给员工发工资和支付最后一批货款的救命钱！我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吼叫，语无伦次，像个疯子。电话那头的客服依旧保持着程式化的礼貌，重复着“无能为力，需要您自行与杨薇薇女士协商或报警处理”。
报警？我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，雨水混着冷汗和可能是眼泪的液体，狼狈不堪。报警就意味着把我被一个女人卷走全部家当的丑事公之于众，让所有人都知道林强不仅公司要垮了，还戴了顶绿得发光的帽子，替别人养了不知道是谁的种！
我不能。我那可笑的男人自尊像一道铁箍，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8
那一晚，我是怎么爬回那栋曾经象征着成功、如今却空旷冰冷的别墅的，我已经记不清了。手机里还有薇薇几天前发来的撒娇短信：“老公，宝宝今天踢我了，他说想爸爸了哦~”现在看起来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，扎得我双眼血红。
失眠了一整夜，第二天，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苏晴的公司。
她的办公室宽敞明亮，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景致。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，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。阳光洒在她身上，她整个人像是在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