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相信我。"我握住她的手，"我想和你们在一起。"
她点了点头，眼中还有未散的恐惧。
"好，我们回家。"
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，我无意中看到雨晴在翻我的手机。
她的动作很快，好像在删什么东西。
我心中一跳。
她在删什么？
"雨晴，你在做什么？"
她慌张地把手机还给我："没什么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找你...你知道，出了这么大的事..."
我接过手机，发现通话记录确实少了几条。
但我记得很清楚，今天下午我接过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。
现在那条记录不见了。
我看着妻子有些躲闪的眼神，心里升起一丝不安。
她为什么要删我的通话记录？
那个电话，到底是谁打来的？
小宇拉着我的手："爸爸，我们快回家吧，我想给你看我画的画。"
我摸摸儿子的头，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。
"好，我们回家。"
走出医院的时候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急诊科门口，正看着我。
他抬起手腕，指了指手表。
23小时59分钟。
倒计时，开始了。
2
回家的路上，雨晴开车，小宇坐在后座。
我坐在副驾驶位置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。
这是我们生活了八年的城市，每一条街道我都走过无数遍。
但今晚，一切都显得那么珍贵。
因为我知道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些风景。
"爸爸，你今天怎么了？"小宇从后座探过头来，"你看起来好奇怪。"
"哪里奇怪了？"
"你一直看着外面，眼睛红红的，是不是还很疼？"
我转过身，摸摸儿子的脸。
他的脸很瘦，因为化疗，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苍白。
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，那么天真。
"爸爸没事，就是很想你。"
"可是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啊。"小宇笑了，"爸爸你真奇怪。"
雨晴通过后视镜看着我们，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"明轩，你确定你没事吗？撞到头了，说不定有什么后遗症..."
"我很好。"我握住她的手，"比任何时候都好。"
她的手很冷，还在微微颤抖。
"雨晴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"
她浑身一僵，差点打偏方向盘。
"什么？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？"
"我不知道，就是感觉...你今天有点不对劲。"
"明轩，你刚刚死过一次，是你不对劲。"她的声音有些急躁，"我能有什么不对劲的？我担心死了，现在只想带你回家好好休息。"
我没有再说话，但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。
妻子的反应太过激烈了。
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，她为什么这么紧张？
还有删掉的那个电话记录。
车祸发生的时间是晚上10点半，而那个陌生电话是下午3点打来的。
会不会...我的车祸不是意外？
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。
不，不可能。
雨晴是我的妻子，我们相爱八年，结婚五年，她怎么可能害我？
一定是我想多了。
可能那个电话只是推销电话，她觉得没必要保留。
可能她今天的表现只是因为担心和害怕。
毕竟，差点失去丈夫，任何女人都会情绪不稳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