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凑齐的五十万手术费冲进病房，她却红光满面。
她正跨坐在她前男友腿上撒娇。
“亲爱的，你真厉害，随便编个病，那傻子就真去卖肾了。”
“这五十万，够我们出国玩一圈了。”
我攥着兜里的钱，笑了。
那家黑诊所，好像还能把肾再买回来。
就是不知道，买谁的。
1.
病房门虚掩着，林薇娇媚的笑声刺穿门缝。
“亲爱的，你真厉害，随便编个病，那傻子就真去卖肾了。”
我刚抬起准备推门的手，僵在半空。
腰侧的刀口猛地一抽，新鲜的剧痛让我几乎站不稳。
里面，一个男人低沉地笑着。
是张昊，林薇那个和我炫耀过无数次，早就分了手的富二代前男友。
“宝贝，还是你有办法。五十万，够我们去马尔代夫好好玩一圈了。”
“那当然，也不看我是谁。那个陈默，就是个蠢货，我说什么他信什么。”
林薇的声音腻得发齁。
“还说什么爱我，为了我命都不要。笑死，他的命能值几个钱？”
我靠在冰冷的墙上，手里攥着那张存了五十万的银行卡。
这张卡，是我用自己的一颗肾换来的。
诊所的医生说我体质好，恢复快，给了我五十万。
我连止痛药都没舍得买，揣着钱就冲来了医院，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现在，惊喜变成了惊吓。
不，是天塌了。
我感觉不到腰上伤口的疼了，彻底麻木了。
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掏空，只剩下呼呼灌进去的冷风。
我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是林薇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。
“阿默，我好难受，感觉快要死了。你快点好不好？”
配着一张她楚楚可怜的自拍，脸色苍白，眼圈泛红。
现在想来，那苍白的脸色，应该是扑了多少层粉吧。
我攥着手机，笑了。
无声地，咧开嘴，笑得肩膀都在发抖。
我没有冲进去质问，没有怒吼。
我只是转身，一步一步，走得异常平稳。
走出医院大门，阳光刺眼。
我打了辆车。
司机问：“去哪儿？”
我报出那个郊区“私人诊所”的地址。
回到那个阴暗的手术室，负责人刀哥正擦着器械，看到我，眉头一皱。
“怎么又回来了？后悔了？”
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“我们这儿的规矩，货已出手，概不退换。”
我没说话，把背包扔在他面前的金属托盘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拉开拉链，一沓沓崭新的红色钞票，堆满了整个背包。
“我不退。”
我开口，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“我买。”
刀哥擦拭器械的手停住了，抬起头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。
“买肾？你只有一个肾了，配型可不好找。而且，你买得起吗？”
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划开，找到一张照片，推到他面前。
照片上，张昊搂着林薇，笑得张扬又得意。
“不用配型。”
我一字一顿，平静地说。
“我要活肾，刚摘下来的那种。”
“这个人的。五十万，定金。事成之后，我再加二十万。”
刀哥的目光从照片移到我的脸上，那股戏谑慢慢消失，变成了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