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我们只是……”
“够了,我不想听你说这些。”傅庭洲猛的打断她,呵斥着,“下去!”
宋雾垂下脑袋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从他的腿上挪走。
她不明白他在生哪门子的气,明明她已经道过歉了。
门被摔得重重一响,宋雾也不想再去纠结,之后阿姨送来了早饭,是两人份的。
宋雾将自己的那份吃完后,将另一份放进冰箱,留着下一顿吃。
中环没有阿姨,只有她一个人,平时吃饭她都是自己做的。
傅雨柠:【嫂子,今天有空吗,陪我出来转转呗(可怜)】
宋雾刚给傅庭洲发完今天的行程,就收到了傅雨柠的消息。
虽然和傅庭洲刚吵过架,但她还是得每天按部就班的给他发行程,不发的话,后果只会更严重。
她没有工作,刚大学毕业那会儿,她有尝试去找工作,傅庭洲知道后暴怒,说傅家还养不起一个傅太太吗,粤语都听不懂,在外面也只会给他惹麻烦。
她每天待在家里,无聊的时候出去遛遛狗,逛逛超市、书店,买自己喜欢的书来看。
在港城,她没有什么朋友,唯一关系好的就是傅雨柠。
傅雨柠是她来港城读高中时认识的。
宋雾:【怎么了?】
傅雨柠:【小雾雾,我吵架了,郑砚恒又一晚上没回来,我可不要像个怨妇一样等着他回来,我要出去嗨皮,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嘛~(么么哒)】
宋雾左右为难,她刚和傅庭洲吵了架,他再三要求过不要和傅雨柠走得太近。
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,大概是傅雨柠的话起了作用,她快速打了一个字发了出去。
【好】
发出去的那刻,她又后悔了,看到刚给傅庭洲发的那条消息,没有办法撤回。
【下午四点逛书店,六点遛狗,七点回家】
她面色凝重地躺在床上,将手机轻轻地放在一旁,凝视着飘窗外的天空,若有所思。
宋雾站在镜子前,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翻领针织开衫,简约又不失精致,几颗金属纽扣点缀其间,为整体增添了几分利落感。
下身搭配一条蓝色牛仔短裙,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修长的腿部线条。肩上挎着一只鹅黄色的链条小包,明亮的色彩在一身暗调穿搭里格外亮眼,像是为沉闷的底色注入了一抹活泼的阳光。
脚上是黑色的厚底皮鞋,搭配同色中筒袜,复古又时尚,将休闲与精致巧妙融合,衬得她整个人又美又有灵气。
衣柜里全都是傅庭洲喜欢的裙子,他喜欢她穿什么,都会让人送来。
不同于以往傅庭洲喜欢的白色,想着今天大概率不会碰上,她特意选择穿的黑色。
宋雾登上傅雨柠的车,傅雨柠的眼神在她身上端详了许久,轻啧数声。
“好正啊,靓爆镜啊,小雾雾,你好香啊!”
傅雨柠趴在她的身上,在她的颈边嗅了嗅,手还不忘在她的大腿上摸来摸去。
宋雾不精通粤语,但在香港待过几年,一些简单的常用语她还是听得懂的。
她暗自观察过,傅家的人基本都是颜值控。
她曾目睹过傅庭洲母亲的照片,其相貌姣好,气质更是出众。
她不敢想象如果傅雨柠是男孩的话,会不会和傅庭洲一样……
“哇塞,我哥这日子过得也太滋润了吧,哪有女人的皮肤能这么好啊!小雾雾,你这气色比以前好太多啦,我哥是不是把你宠上天啦?”
她很少护肤,傅庭洲送给她的护肤品不少,全都堆在家里没用过。
至于傅庭洲对她的宠溺,她要什么都有,里里外外皆是傅庭洲所送的,丈夫应尽之责,他也是做得尽善尽美,相较香港任何一人,她的生活都更为优渥。
要说宠上天,那也不至于。
“没……没有,没什么特别的……”宋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问道:“我们去哪?”
她凝视着窗外,周遭的建筑逐渐变得稀少,车正朝着郊区开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,入股不亏的小雾雾。”傅雨柠故作玄虚的说道。
宋雾下意识攥着背包的带子,心里莫名有些不安。
她没有按照给傅庭洲发的行程进行,想着傅庭洲那么忙,应该不会发现吧?
-
宋雾的平底鞋踩在台阶上敲出“哒哒”的轻响,才爬了不到三十级,傅雨柠气喘吁吁的拽着她的胳膊。
“有冇搞错啊?怎么到哪都是这么长这么高的台阶啊!”
宋雾记得傅家老宅也有这么长的台阶。
她扶着傅雨柠的胳膊,晃了下神。
“你是准备带我去爬山看日出吗?”
夜里的风带着郊区特有的草木气,吹得林雾额前的碎发飘起来,她低头踢了踢台阶边缘长出的青苔,小声嘀咕。
“这地方也太偏了,万一……”
“怕什么?这地方我做过攻略,安全得很,打通电话警察就会立马找过来,放心吧,快走。”
傅雨柠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,拉着宋雾直冲上去,口中念念有词。
“听说这百级台阶是用来筛人的,这家店可是香港有名的网红店,很多明星都来这打卡呢。”
在一堆肌肉男的包围中,宋雾大脑发晕,双手捂着滚烫的面颊,眼神飘忽不定,没个着落。
傅雨柠疯了吧,把她带来夜店看擦边性感的顶胯扭腰舞蹈,简直是没眼看。
身边的女人几乎都快疯了,震耳欲聋的尖叫和电音刺激着耳膜,气氛瞬间嗨爆到顶点。
面前各种鼓鼓囊囊的腹肌肱二头肌闹的她口干舌燥,这是她第一次来夜店。
“雾宝,愣着干啥,伸手去摸一摸。”
宋雾来了之后就老实的坐在凳子上,面前的酒她也不曾喝一口,这在傅雨柠看来,实在太无趣了。
傅雨柠拽着她的胳膊往旁边一拉,还没看清前方人的面貌,手掌就被傅雨柠按在了一片温热紧实的地方。
“你看,是不是很有料?”
傅雨柠此刻微醺着,眼神迷离,语气里满是促狭的笑意。
宋雾浑身一僵,手掌上的温度烫的让她猛的收回手,她思想还没开放到能随便去摸陌生男人的胸肌。
“我先去趟洗手间。”
她寻了个由头,匆匆离去,从包中取出湿纸巾,将手的每一处肌肤反复擦拭,直至泛红。
她有洁癖,尤其是对异性,刚才的触感让她觉得生理不适,恶心想吐。
和傅庭洲刚在一起的时候,她也适应了很久,直到现在,她只有对傅庭洲才不会排斥。
当她再次准备去取湿纸巾的时候,包里的手机不知何时响了起来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,凝视着手机屏幕上醒目的“傅庭洲”三个字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宋雾立马跑出夜店,找了个安静的角落,才接起电话,强压着内心的不安。
“喂?”
“在哪?”依旧是低沉的男声。
“遛狗。”
她“沉稳”地回应,竭力用平时的语气回复。
她看过时间,现在还不到七点。
“我喝醉了,来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