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栩安把纸壳拿在手里涂着,不求很好看,只求能看清。
陆径低头看她细嫩的手拿着笔在上面来回画。
目光再落到她精致的眉眼和红润的嘴唇。
喉结自然而然上下滚动,闭眼,身子往后仰,让自己冷静冷静。
两人背影看起来十分和谐,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。
看到是帅哥美女眼睛都亮了,再看几眼。
对别人来说是赏心悦目的场景,对高文来说就有点惊吓了。
手握方向盘,睁大眼睛往广场上瞧。
他以为陆径说去摆摊增加创收是说着玩儿的,结果是真的。
后面喇叭声终于把他思绪拉回来,车开到停车场,站在不远处瞧着。
坐在陆径旁边的那位女生,高文没有看清。
在低头干些什么,而陆径偏头去看她,笑得满脸不值钱,那眼神着实不算清白。
高文摸出手机给齐文呈打了一个电话,语气激动,“快!出来看戏。”
齐文呈正在准备食材,今天他先下班,先把饭菜搞上,小茗回来就可以吃。
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,“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做饭呢。你看完戏直接跟我说就行。”
“咱们在外面吃,你媳妇要是赶不来,就给她打包。”
高文语气那叫一个激动,“老子认识陆径十多年,还没见过他这么不值钱的模样,今天得瞧清楚,以后好好嘲笑他。”
听到可以打包,齐文呈把刚拿出来的东西一收,“哥,你等等,我马上就来。”
两人约在甜品店,点了两杯咖啡,两份慕斯甜品,坐在窗靠窗的位置,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。
听到在大学城广场,齐文成就知道,径哥是和栩安在一起。
他们两人见过一次面后,径哥每次约他和小茗出去,都要让他们两人叫栩安。
两次三次没放在心上,四五次还若是没察觉那就是傻了。
小茗察觉到径哥有那个意思,直接告诉他,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,他们不撮合也不多嘴。
他们三人倒是达成共识,但抵不过栩安一次都不出来。
时间一长,再热烈的火苗都得浇灭。
原本以为两人不会有可能,结果....这就坐在一起了。
齐文呈瞥了一眼旁边的高文,满脸疑惑,“不就是谈恋爱吗?你咋这么不淡定呢?”
他把蛋糕大口大口往嘴里送,时不时看向高文,这家伙不会有特殊癖好吧?
这眼神让人看了恼火,高文想给他一脚。“你懂什么?”
“这家伙软硬不吃,油盐不进。更没见过他和哪个女生走那么近。”
“我和他这么有渊源,还是因为一个女生呢。”
“说说,说说。”齐文呈差点拍手叫好,“两男争一女,那就值得听一听了。”
高文把烟摸出来,抬头又看见玻璃上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放回去。
“他要是跟我两个争,不在那里装,咱们还没那么大矛盾。”
高文读初中和陆径同级不同班,原本没什么交集。
可他喜欢班上的班花,长得漂亮,成绩又好。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还没想好怎么释放,就瞧见班花给陆径送东西。
他很清楚的记得,那天放学很晚了,学校里并没有多少人。
班花拿着东西靠近陆径,而陆径跟没长眼睛似的,直接的从她身边路过。
书包一甩,班花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,陆径只是侧头瞥了一眼,便走的头也没回。
他喜欢的那个女生,一边捡东西一边抹眼泪,正处于叛逆期的高文根本受不了。
没过多久,就找了一个兄弟去找陆径麻烦。
可那次他们两人被打的很惨。
陆径读初中时就比他高一个头,高文怕打不过,还特意多带了一个人,结果两人都躺下了。
那个年纪打输了根本不可能服气,过了一段时间,高文又找了四个人。
陆径那次知道怕了,看到有人追,提脚就往偏僻的地方跑。
他们从各个地方围堵,人一分开,他这边就有两人被打趴下。
高文知道他很能打,三人一起上。结果可想而知,大家都没有讨到好。
到最后,只有陆径还能爬起来。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脚踩在他的脸上碾压....
等校领导被其他同学带过来的时候,陆径又顺势倒在满是泥坑的土里。
躺下之前给他留了一句话,“高文,以后不管在哪里见到我,我都要你在一百米开外就扭头走。”
那件事闹得很大,他们几个的家长全部被叫到学校。
监控上面显示,是他们五个人追着陆径。陆径母亲当场请律师。
家长把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提到病房里给陆径道歉。
他们通通都认为陆径不会放过他们,谁知道他松口了,还劝他母亲。
旁边的兄弟和他们的父母无一不是感恩戴德。就连高文都痛哭流涕。
该赔钱赔钱,该道歉道歉。
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,还觉得陆径这个人可以交。是他自己脑袋不清楚,搞出这种事情来。
可半个月后他才知道专属于他的报应来了。
下课回家路上,被不认识的人堵住。
那些人下手十分有轻重,高文没有断手断脚,但露出来的地方全是淤青红肿。
而且打完就跑,逮不到他们。
这事如果跟陆径没关系,打死高文都不信。
那段时间,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,他周六周天骑自行车出门,会有人无缘无故踢他一脚,摔得灰头土脸。
骑电瓶车出门,会有车从后面拱他一下,在路旁边的水沟里摔的全身是伤。
高文彻底被搞得神经衰弱,在外面买份凉面,都害怕里面被下毒。
最可恶的是,只要他足够狼狈,必定会遇到陆径。
有同学看他那么凄惨,悄悄问,“高文怎么又被打得这么惨?”
每当这时候,陆径都会笑眯眯的来一句,“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......”
高文能不知道是他吗?当然知道。
可找不到那些人,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。
十多岁的高文是怕的,他可以不怕下手狠的,但怕下手狠心眼儿又多的。
齐文呈听得目瞪口呆,“不是.....你真是活该啊!”
“可我径哥看起来不像那种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