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回国参加婚礼的那天。
碰到了离婚五年的陆景云。
他是新郎的兄弟,我是新娘的闺蜜。
恰巧坐在一桌。
简单的寒暄两句过后,我们彼此都没再说什么。
婚礼圆满结束,陆景云的声音掺杂着音乐传进我的耳朵。
“听晚,你还怨我吗?”
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不怨了。”
“早就不怨了。”
有什么值得怨的。
我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。
......
宾客走的稀稀散散。
桌上的残羹冷炙却显得很是杂乱。
新郎举着酒杯朝我走过来,“感谢这些年你对小小的照顾,我敬你一杯。”
跟在身后的新娘还尚未开口。
陆景云却先伸手捂住了我的酒杯。
“阿鹤,听晚她酒精过敏。”
“不能喝酒。”
新郎的笑僵在脸上,新娘的脚步停在原地。
片刻尴尬过后,阿鹤开口询问:“你们认识?”
我扬起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。
“以前是同学。”
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此时我的钥匙正巧掉落。
“啪嗒”一声,打破了久违的平静。
我蹲下捡钥匙,陆景云贴心的为我护住了头顶尖锐的桌角。
余光察觉到陆景云的行为。
起身时特地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我并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。
不知情的小小笑着撮合:“这么有缘分。”
“你们肯定没有联系方式吧?不如加个联系方式?”
我淡淡道:“不了。”
“他已经结婚了。”
空气稀薄到每个人都紧张的呼吸着。
墙上的钟表在倒数着剩余的时间。
趁他们都没有动作,我说了句该换妆造了就拉着小小走进了化妆间。
一扇门隔绝了陆景云炽热的目光。
他的眼神落在了我的右腿。
看起来很正常,没有落下任何后遗症。
可他不知道,这是我出国那年换上的假肢。
小小敏锐的情绪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我伸手去帮她拉开拉链,卸下这厚重的婚纱。
“刺啦”一声,她转过身,我对上了她迫切的目光。
“听晚。他好像很关心你。”
“你和他.......真的只是认识吗?”
小小是我唯一的朋友。
她去当兵的那十二年,我和陆景云从恋爱到结婚。
再到离婚。
我那破败不堪的十二年,她恰巧都没参与。
后来我被送出国,一口气没上来。
差点死在国外。
我的腿也坏死了。
我下意识的将右腿往后缩了缩。
小小伸出手,掀开了我的裤管。
一条格格不入的假肢刺痛着她的眼睛。
她还没开口,眼泪先落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“听晚,这十二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!”
“你曾经不是最骄傲的运动员吗?”
我伸手将裤管放了下来,遮住了曾经的伤疤,平静道:
“对,曾经是。”
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之后,我就不是了。
小小检查了下我的身上,皮肤都很完好,没有烧伤的痕迹。
我淡然的笑了笑。
“大火烧伤的不是我。”
“也不是陆景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