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大门被缓缓推开,进门的第一眼,秦欢就看到了坐在大厅正中央的秦芸雨。
“欢欢!”
还没等秦欢反应过来,秦芸雨已经飞扑了过来,一把将她抱住。
秦欢脸瞬间冷了下来: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预料中的姐妹情深没有上演,秦芸雨表情有些受伤。
“我......”
“是我通知的。”陆司沉说,“因为我们要结婚了,所以就联系了你的家里人。”
说完,他才发现秦欢表情有些不对劲。
“怎么脸色这么难看,是病还没好?”
秦芸雨立刻解释:“没事的,可能是欢欢太久没看到我了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。”
太久没见?
确实很久没见了。
算一算,应该有五年了吧。
秦欢扯着唇角,讥讽道:“是啊,都五年了,难为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。”
“当然了。”
秦芸雨再次拉上她的手,状似亲昵的模样。
“爸妈听说你要结婚了,高兴得不得了,还怪你怎么都不早点通知我们。”
秦欢笑了,开口反问:“一个五年前主动跟我提出断绝关系的父母,让我怎么通知他们?”
秦芸雨愣了愣:“欢欢,你,你在说什么啊......”
“当初你也在场的,现在何必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。”
秦欢毫不客气的拆台。
说完,推开她的手,径直上楼。
秦芸雨被晾在原地,脸上写满了无措。
秦欢透过旋转楼梯的间隙,清楚地看到陆司沉将秦芸雨搂进怀里,轻声安抚。
秦欢笑了笑,不再留恋。
几分钟后,卧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陆司沉走了进来,自身后将秦欢圈入怀中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......”
他顿了顿,没再往下说,而是主动开口认错。
“这件事是我做的太莽撞了,没有考虑到你们的关系,我跟你道歉,你别不高兴。”
她该高兴吗?
这一场以羞辱她为名的婚礼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却还要在她面前演戏。
真是难为他们这群戏精了。
陆司沉搂着秦欢,眼里都是抹不去的情愫。
秦欢几乎要沉溺在其中,粉唇微张。
“陆司沉。”她喊了他一声。
陆司沉立刻回应:“嗯?”
秦欢转身,迎上他的视线,突地问:“你是真的不知道吗?”
陆司沉愣了一下,似乎是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。
“还是说......”秦欢的声音继续传来,“你是特地把她叫过来,然后借机羞辱我的?”
闻言,陆司沉心猛然下沉。
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?
只一瞬,陆司沉便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和猜忌,换上往日里温润的神情,耐心解释起来。
“我只是希望我们结婚的时候双方的亲朋好友都在,所以才联系了他们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秦欢扯了扯嘴角,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。
过了一会儿,她再次开口。
“五年前,我做了一件错事,秦家嫌我见不得人,在想方设法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后就跟我断绝了关系。”
那时的秦欢刚从医院醒来,失去部分记忆,又被突然告知犯下滔天罪行。
她唯一能依靠,想依靠的,也就只有秦家了。
可是,秦家却亲手将她送进精神病院那个炼狱,然后丢下狠话,再无音信......
想到这,她抬眸望向陆司沉。
“所以我才在想,你背着我联系他们,是不是想让他们再羞辱我一次。”
陆司沉迫切开口:“怎么会......”
秦欢笑了笑:“你不问问我做了什么才让他们和我断绝关系吗?”
秦欢的视线没有移开,仿佛黏在了陆司沉身上一样。
那一刻,她想知道。
如果此时此刻她亲口说出来,陆司沉会是什么反应?
是会继续演戏?
还是说,他会掩饰不住心中的恨意?
“五年前,我......”
“不重要!”陆司沉骤然打断她,声音冷得渗人,“那是过去的事,你不想说就别说了。”
“真的不重要吗?”
面对秦欢的追问,陆司沉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:“欢欢,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我们的婚礼。”
“是么?”她若有所思。
重要的究竟是婚礼,还是他处心积虑下的那一盘棋?
陆司沉低头,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。
“贸然通知你父母我很抱歉,但芸雨不一样,她看起来很关心你,你可以试着接受她。”
秦欢:“如果我不接受呢?”
陆司沉面上露出几分愠色,语气也重了几分:“欢欢,别耍小性子。”
看样子,是执意要秦芸雨留下了。
秦欢没再说话,被迫默许。
“叩叩——”
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秦芸雨推门而入。
她站在门口,一脸局促: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影响你们了?”
她说着,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。
“欢欢。”她抬起眸,楚楚可怜道,“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,那我走就是了。”
陆司沉说:“来都来了,哪里有走的道理,先住下吧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秦芸雨有些为难地看向秦欢。
秦欢一脸漠然。
陆司沉无视了秦欢的反应,自顾自道:“我让佣人收拾客房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就这么把事情敲定了。
秦欢无声地捏紧了双手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疼......
却比不上她早已经麻木的心。
夜深——
秦欢沐浴出来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衣柜前的秦芸雨。
秦芸雨身上穿着一件性感的红色蕾丝睡衣,手还不断在衣柜里翻动着什么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秦欢怒斥出声。
秦芸雨像是吓了一跳,连忙转过身。
她矢口否认:“我......我没干什么......”
秦欢上下冷眼扫视了她一圈,瞬间认出她身上的那件睡衣。
那是上个月恋爱三周年的时候陆司沉送给她的,也是他们第一次时穿的衣服。
见状,秦欢脸上冷意更甚:“我的衣服为什么会穿在你的身上?”
秦芸雨支吾着:“我......”
秦欢凛着脸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脱了!”
不一会儿,陆司沉闻声赶来。
“怎么了?”
进门的那一刻,陆司沉视线便跟着落在了秦芸雨身上。
大抵是跟秦欢想到了同一件事,陆司沉动作跟着一顿。